,见着邹伟风度翩翩,落落大方,笑容和煦,又曾对困顿的她施以援手,便认定他是一位谦谦正人君子。
然而他哪里是君子?
虽然事发第二天,她就明确地拒绝过他。可——
这些天来,他都在寻机与她独处,有事没事唤她去他办公室,或者下了班不让她走。
其间,当然免不了一番性骚扰。
她继续义正词严拒绝,他则威逼利诱。
她羞愤难当,却只能忍辱负重,独自承受,这必竟是丑闻!
而她又因为诸多禁忌,目前还不愿让这事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迫于无奈,她还给了他些期许,允诺他,如果她和邹杰离了婚或他能令她真正动心,她会考虑和他在一起。
再警告他,强扭的瓜不甜,如若他逼迫得太紧,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便不惜玉碎,挣个鱼死网破。
不知是她的期许起了作用,或是警告起了作用,抑或还有其它原因,他并未对她太过用强,往往只占了些口头的便宜,顶多也只有强搂强抱一会,她挣开去,他也就罢了。
饶是如此,宋慧乔仍觉身心备受煎熬。
“不行。”邹伟在其它人未及表态时,从容拒绝:“流言止于智者,倘若因为有了留言才让弟妹不再做我的助理,原没有多大的意义。撤换了她又如何?要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有心人照样会说,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分开只为混淆视听。再说,我们管理层处理事情,难道要时时受制于那些好事或别有用心人的嘴不成?更何况,慧乔很能干,我很倚重她,很多重要的事,都有交由她处理,许多事的进程也都由她监控,只有她最了解情况。为着工作的原因,我也不能说换就换了她。”
一席水滴不进,有情有理的辩白令宋慧乔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激伶伶地透心凉。拿眼偷窥众人神色,大家似也赞同邹伟的说法。
无论内心如何呐喊,不愿再在邹伟眼皮底下做事!她想远离他,越远越好!然而,这个心思,宋慧乔却只能任它在脑海里盘旋,不敢在大家面前多做表态,唯恐会激惹邹伟,又再多生枝节,事端。
隐忍是一把剜心的刀,可目前,为着大局着想,只能选择隐忍!
“大哥说得有道理,可我也只是为着大哥、大嫂着想才提这个建议。”邹杰的声音又自一边响起:“大哥不换人,大嫂总这么听人闲话,委屈着。时间长了,难免会影响你们夫妻,也影响她们妯娌的和睦。我想,这是慧乔也不愿见会发生的事,不如问问慧乔,愿不愿意换换工作,去到别的部门?”
她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宋慧乔在心里狂喊。
她多么感激邹杰!恨不能当即给他一个拥抱。
但面对众人再度移向她的关注,她只是表面平静地将他们逐一扫视了一回,当瞧见邹父时,她的心中动了动,指尖与手心沁出汗来。
让我跟着你吧
如果是她表态说愿意去别的部门,那之前的大费周章便是白费心机,邹伟依然有理由把责任推到她的头上。
刚才观察过一圈,能影响结果的人中,只有邹父的眼底蕴藏着信息与别人不同。
然而却也是要赌上一赌!但愿她没有赌错!
“我,我只是个小小的工作人员,只要在邹氏,在哪个岗位工作都是一样的。在邹氏,爸爸才是总裁。”宋慧乔擡眸注视邹父:“所以,我愿意听爸爸的安排。”
她的话礼貌周到,充分尊重了邹父这个既是长辈又是邹氏最高领导的权威,她无可厚非,只值得称道,所以,她的话甫一出口,没有任何人有意见,有异议。
连一边的邹家外祖母都难得一见地对她点头表示赞许。
只有宋慧乔自己,呼吸紧得快要承受不住,心脏也在收缩。这种命运只能交由别人的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深深体会。
“伟——”邹父终于发话,带着平素惯见的家长威严:“为少生事端,你着人与她交接工作,换她去别的部门。”
“是。”邹伟在邹父一锤定音时面色变了变,却没有反抗这种权威:“我明天就去办。”
杨雨虹面露喜色,更有些得意。
她眄了宋慧乔一眼——从结果看,邹家人对她很看重。
有着这样的结果,不就是因为她“在意”了流言,而邹家人不愿见她不快乐所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