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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 / 2)

不知她怎样劝服了自己,又转回来看她,不提戏法这事了:“你、你怎么可以管蔺公子叫蔺大哥啊?”

凝白很奇怪:“有什么不可以?”

“蔺公子可是忠勇将军府的三公子,与我们云泥之别啊。”杜鹃咬唇。

凝白不是很能理解,但她稍稍想了下,这应当就像青城派武当派与她这种江湖散人的差别。但即便是有差别,与她也没什么关系啊。

于是她道:“何必想那样多,将军府有将军府的高贵,可我们又有哪里差呢?比是比不得,但哪里就是泥了?花啊草啊燕子啊,不都很好吗?”

她看着杜鹃,莞尔:“各花各有各花香,杜鹃姐姐做杜鹃鸟不也很好么?”

杜鹃怔怔,良久,又听凝白随口道:“况且出门在外,自然要嘴甜一点,见着郎君叫哥哥,见着姑娘叫姐姐,总没坏处嘛。”

杜鹃:“……”

杜鹃:“原来你见谁都叫姐姐。”

凝白表情凝固。

杜鹃悲愤:“亏我还巴巴儿拦下青蕊不许她欺负你!我再也不理你了!”

凝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杜鹃就愤愤跑没了影。

“看来真是气得不轻啊……”她喃喃。

杜鹃提起青蕊,凝白也无话。

去寻太子那夜出了岔子,她也就忘了大宫女的事,只青蕊记得,一直在拐角等她,见到她就急急问。

凝白心不在焉,如实说太子没给答复,结果青蕊认定她在戏弄她,发了很大的脾气,最后气冲冲走了。

梁子结结实实结下了。

她无所事事的那些天,青蕊偶尔就会带着小宫女隔着墙一唱一和取笑她,她还在菜里发现过小青虫。

凝白倒不生气,反而想到青蕊在这深秋近冬天还能找到青虫,也是有点真本事。

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凝白一心挂念太子,根本没心思搭理,然而青蕊似乎误会她忍气吞声,变本加厉,把内廷司分下来的冬衣全换成了旧的。

许是换时漏了风声,叫杜鹃知晓了,翌日就来了个小宫女一本正经说发错了,把旧的又换成新的,还附赠了一床花被子和一个小手炉。

听方才杜鹃的话,许就是那天之后,她去警告了青蕊。

凝白现在觉得太子身边也挺好,为了杜鹃,她可以忍痛放弃萍萍。

宫人间的小斗争,是一概不敢闹到太子面前的,凝白不知道这算太子驭下有术,还是东宫两位姑姑的功劳。善兰好说话,管东宫大小事务,梅忆不近人情,管东宫上下罚惩。

梅忆看她格外不顺眼,跟六皇子一样总觉得她包藏祸心,是什么人派来魅惑太子的美人计。

美人计跟她行骗也差不离,甚至她道德要更败坏一点,因而凝白很心虚,只能打点岔来分散嫌疑,她现在每天一早就去昭明殿溜达,我行我素闹腾招摇。

太子毕竟惯知她德行,懒得管,梅忆就不同了,她每每看起来都想押下她狠狠教规矩,但不知为什么至今忍着没动手。

凝白回到昭明殿,殿内只侍立两名宫人,晚霞透过琉璃窗倾洒进来,将书桌那一片染得金光闪闪,墨玉笔架如镀了层微淡金芒,太子也是。

他微微垂目,静静执着书卷,半边身子泛着光,半边身子隐没暗中,好像把半隐半露的宝刀。

忙时日月都要在他身后赶,闲时闲得看半天书,凝白其实很想问他听没听过有劳有逸,但她想了想,有劳有逸对太子这样严恪的性子来说恐怕实难忍受。

他就同弓箭一样,要么张弓以待,要么松弦静置,没有一张一弛的可能。

凝白走到一侧,正对着琉璃窗,窗前置着红釉花樽,里面斜插着她今晨去三喜那里采来的白月季。窗外流霞瑰灿,只是层层宫殿遮住了大半天空,便见局促,没有她从前见过的万里壮丽。

“什么时辰?”

凝白不太确定:“申时三刻?”

太子纡尊降贵擡眸,好像想说她点什么,但又懒得说,最后只是道:“寻人教你认更漏。”

凝白识趣没问更漏是什么,反而问:“殿下要吩咐什么?”

赵潜没什么要吩咐的,他放下书,压了片镂花银签进去,合上安放一旁。

凝白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体贴了,“殿下是不是累了?我给您按按?”

换个人来,赵潜都容不得这话。“你会?”

凝白有些心虚:“虽然生疏,但我认得xue道呀!”

赵潜都能想到她没轻没重后迅速认错的鬼叫。

他起身,脚步漫漫经过她,头也没回。“你既有这个心,那就去寻太医好好学,不、得、懈、怠。”

这太子!

凝白敢怒不敢言,一边跟上一边恶狠狠琢磨反击,然后一脑袋撞到了太子后背上。

“殿下!我不是故意的!”异口同声。

凝白呆住,才看到有个宫女好像失手把茶盏泼到了太子身上。

这可不是笑的时候,凝白竭力忍住,就听宫女讪讪心虚:“殿下,我给您擦干净?”

现在凝白彻底笑不出来了。

这是学她吧?是吧??从口吻到神态,根本一模一样啊!

凝白匪夷所思,她在别人心里就那么傻吗?!她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而且这个时候的最佳选择是立马跪下发自肺腑大喊“殿下我错了”啊!

作者有话说:

套错公式了属于是(bhi

老时间还有一更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