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凝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拿起调羹，敷衍地笑了笑。
她穷，的确没吃过燕窝。
不过，就算没吃过，她也并不觉得多丢脸。
反倒是夏毓晚，表露出一副很有优越感的样子，那嘴脸实在让人觉得恶心。
路小凝拿起调羹，刚舀起一勺子燕窝，便皱起了眉头。
燕窝里，混杂了一些鸟毛，看上去挺让人恶心的。
见她不动勺子，夏毓晚又笑了起来：“三弟妹，燕窝里有燕子毛很正常，越是这样的燕窝，越纯天然。”
她一副嘲讽路小凝没见识的模样。
路小凝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心里却在吐槽夏毓晚多嘴。
舀了一勺燕窝，送入嘴里。
当路小凝咀嚼了一番过后，差点要吐出来。
她不止吃到了鸟毛，还吃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餐桌礼仪上，吃进嘴里的东西，就不能再吐出来。
所以即便此刻路小凝觉得多反胃，还是愣生生地狠咽了几口，然后端起一旁的果汁，很优雅地喝了一口。
夏毓晚和皇后见状，都惊呆了。
本以为路小凝会忍不住吐出来。没想到，她居然咽下去了！
原本想看她出丑，却没想到她比想象中更优雅！
路小凝的燕窝里，皇后特别吩咐，额外加了一点料。
一小杯烧酒，一坨青芥末，一勺苦瓜粉，以及几大勺蜂蜜。
所以，她的燕窝，又苦又甜，而且很滠口。
因为芥末太辣，路小凝顿时红了脸，眼睛也瞬间红了。
可表面上，她仍旧保持着面不改色的状态。
宗政烨舀了一勺燕窝喝，下意识地看了路小凝一眼。
他不爱吃甜食，但她喜欢。
本以为她会吃得津津有味，可她却吃得很慢。
这样的慢，绝不是优雅。
加之路小凝红了眼睛，宗政烨顿时意识到了她的燕窝有问题。
他不动声色，把自己的那碗放到了她面前：“吃我的。”
旋即，拿走她的那碗。
路小凝很惊讶，转过脸，看了眼他。
先是莫名。
片刻后，她又了然地眨了眨眼睛。
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到嘴里，很甜。
她的心，在这一瞬间，跟着也甜了起来。
见宗政烨跟路小凝换了碗，夏毓晚的面色顿时惨白。
皇后的表情同样凝固，有些尴尬，又有些无措。
她们担心宗政烨已经察觉了路小凝燕窝里的猫腻，该不会要挑事吧？
不过就算挑事，她们也不怕。
随便找个宫人顶罪，把罪责全赖到宫人身上，完全不会牵扯到她们。
宗政烨也深知这里面的门道，他若当众揭穿，最后遭罪的，只会是无辜的宫人。
毕竟，背后使坏的，可是堂堂一国之后。
宗政烨不动声色。
这一局，暂且忍着。
……
一餐家宴，吃了一个多小时。
皇太后对路小凝很满意，近距离地观察，发现她的餐桌礼仪学得很好，丝毫不输给本就是大家闺秀的夏毓晚。
吃完饭后，皇太后提议女眷们一起去赏花，顺带喝喝茶，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