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谁的视角
齐小溪听冯开北说冯开南的症状更严重了,甚至说自己杀了人,不由担心起来。
她是真没在别墅里感觉到阴气,再说冯开南已经去住酒店了啊,也就昨天短暂地回了趟别墅,没一会儿就又把他送回酒店了。
冯姨要找开发商赔偿,怕他乱跑,还特意叫来冯开南的表弟过来看着他,两人一直就在酒店房间里待着。
冯家其他人也就偶尔幻听,做做噩梦,冯开南到底为什么这么严重呢?
齐小溪看天色已晚,就约了明天一早过去,“你看好冯开南,把房间里所有危险物品都收起来,别让他乱跑,我一早就过去。”
冯开北无奈叹气:“小溪,尸骨也挖出来了,你说这房子还能有什么问题?我哥不会一直这样吧,我爸今天都想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了,不是烦他,是真怕他会出事。”
“没必要,他显然不是精神问题,明天我会请安神符过去,先让他好好睡一觉,他一直做噩梦,精神恍惚才会导致无法分清梦境跟现实,好好休息应该会好点。”
冯开北一开始还不信齐小溪,可人家说下边有鸟骨头,还真挖出来了,他不得不信,现在更是把齐小溪当做了救命稻草。
冯姨想起齐小溪曾经说让冯开南去庙里坐坐,她却没当回事,此时也不由后悔起来,要是当初听小溪的话,会不会就不会惹上麻烦了。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这房子买坏了,自从搬进来,冯家就一直没好事。
冯姨跟冯开北说:“小溪还是很关心你哥的,而且她是你请来的,这是不是说她还念旧情呢?你说还有没有可能……”
冯开北这几天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考虑感情问题,他没好气地说:“妈,你别异想天开了好不好?人家就算有旧情,也是念在是邻居熟人的情分上,跟其他事不相干。你可千万别在小溪面前乱说,万一惹她生气,不管了,你上哪儿找大师去。”
“我也就是说说,她自从破产后好像真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又有能力又懂事,见了人嘴还特别甜,还大度。你看现在她那双眼睛有多厉啊,那张嘴啊,真不饶人,我随口说给她磕一个道歉,她就叫我磕吧,你说有这样的晚辈吗?”
冯开北苦笑:“您也没个长辈样儿啊,再说不过是邻居,又不是亲戚!你就别在她面前摆谱了。”
冯姨现在其实有点怕齐小溪,都成了大师了,是不是掐指算算就知道她家运势?要是得罪了她,她肯定会给冯家使绊子,确实惹不起。
不过她还是酸溜溜地说:“我还摆什么谱啊,小溪家也买别墅了,咱们家倒是光让人家看笑话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齐小溪倒是不知道冯姨开始怕她了,她在网上搜了隼的资料,最先出来的是两部有关隼的纪录片和电影。
网页还提示“野生动物属于大自然,请拒绝购买、饲养野生动物。”
要是人人都能遵守就好了!
她往下拉,找到百科看了看,发现生活在华国的隼有十三种之多,大部分生活在东北和西北的林地开阔地带,海市肯定是没有的。
隼因为形似鹰,而且同样凶猛,所以又叫鹰隼。
隼要吃活物,像是麻雀,鸽子,兔子,还有农家养的鸡鸭鹅都是它的攻击对象,把这种猛禽养在家里非常危险,还很容易攻击人。
而且大部分隼只能在野外生存,很难驯服,从围捕到运输,再到驯养,十只隼大概只能活一只,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所以贩卖鹰隼就是一个杀戮的过程。
齐小溪想到那些被啃咬过的骨头,心想,难不成这些隼就是那种不能驯服,一被抓住就绝食,导致饿死渴死的?
是不是盗猎者觉得扔了可惜,就把肉给吃了?
可如果只有鸟出事,为什么冯开南又梦到杀人呢?他代入的到底是谁的视角?
齐小溪百思不得其解,她又在网上搜了近年来的鹰隼买卖案,最严重的是七八年前的一起案子。
九人团伙多次捕猎鹰隼买卖,其中四人是家属,被抓时家里还藏着两只鹰,五只隼,其中三只隼已经奄奄一息了。
齐小溪又查了冯姨家小区的动工时期,明显对不上,这两件事应该没联系。
快九点时,陶东打来电话:“小溪,我刚查了旧案,咱们海市还真没有偷盗珍稀动物的案例,也许只是在工地上转运,结果不知出了什么意外被烤着吃了。”
齐小溪没想到陶东也跟她一样在查案子,她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笑道:“谢谢你啊,陶警官,我也查了,海市少山地,没有偷猎的环境,确实不太可能是从本地抓来的。不过咱们海市虽说靠海,但只有内港,为什么要跑来海市转运?”
陶东耐心解释:“别管内港还是外港,只要有通海的水路,走私贩子就有办法。你想啊,他们又不用报关又不用走税,说是出海捕鱼,谁还能天天盯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只要能躲过海上巡警就算成功了一半。”
齐小溪表示明白了,她没接触过这种事,一直以为走私就是把非法物品夹杂在正常商船中,看来国内也有自己开船走私的。
陶东说:“你先别急,还是等着检验结果出来再说吧。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偷猎情况不严重的一般在三年以下。五年以下的刑期,五年后不追诉。也就是说就算咱们找到偷猎的,可能已经过了追诉期,没法惩罚他们。”
齐小溪叹口气:“能惩罚他们自然好,不能我也不会太纠结,问题是现在冯开南情况不太好。”
“哦?他家房子不是已经没问题了吗?鸟尸都挖出来了,等执法部门过去拍拍照,询问请问后,他们就可以重新装修一下,只一个房间受损,找开发商赔偿应该问题不大吧。”
齐小溪苦笑,也不好跟他说冯开南一会儿梦见自己杀鸟,一会儿又梦见杀人,还把梦境当现实。
她只含糊道:“对啊,他家房子应该没问题了,他本人的问题也不大,只是胡言乱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