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邱闻说:“我前几天不是过生日嘛,他说是生日礼物,可能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能想的办法我都想了,实在是推脱不掉,我也没办法跟人家翻脸,都是成年人了。”
“挺好的,”徐嘉乐把杯子放了回去,他看着丁邱闻的脸,说,“按照你的意思,要是他说喜欢你,你是不是也没办法推脱啊?”
“你胡说什么?那能一样吗?”
丁邱闻蹲了下去,他打算把那些花整理一下,花并不是那天晚上的那些,而是当天新买的,玫瑰枝干上的刺划破了丁邱闻的指腹,他皱着眉发出“嘶”声。
徐嘉乐也蹲下来,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创可贴,递了上去,说:“给,小心。”
“你生气了?”
“不生气,”徐嘉乐平静地说道,“我知道我什么都比不上那个人,如果非要在我们两个之间选一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你自己选吧。”
“徐嘉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丁邱闻抽来一张纸巾,按在了冒血的手指上,他看着徐嘉乐,说道,“我为什么要选?我从来没想过选什么,也没想过要和他发生什么。”
“这些东西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说明什么?”
站起来的丁邱闻,眼睛里有了泪光,他紧咬起牙关,许久后,才使情绪平静了一些。徐嘉乐就站在他的不远处,他们之间的空气里充斥着花香。
香气涌进身体,和矛盾、痛楚、猜忌混合了,徐嘉乐抿了抿嘴,说道:“你想要比这更好的生活,没什么丢人的,你可以说出来,告诉我,我能成全你,不会不让你走的。”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
“好,那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我买不起房,买不起这么多奢侈品,也买不起更好的车……我什么都没有,宋昕榕那样的人都瞧不上我,离婚以后连孩子都带走了,怕孩子跟着我过得不好,你要走就趁早,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
“你赌什么气?”
丁邱闻的语气还算是平和的,他知道顾夕的事是因为自己而起,他想安抚徐嘉乐,而不是与他针锋相对。
徐嘉乐却表现出了极致的愤怒,他一脚踹翻了放在沙发旁边的几个礼物盒子,说:“把你这些破东西收起来吧,丁邱闻,我们彻底地完了。”
“你什么意思……”到了这里,丁邱闻不得不鼻腔发酸,他尽力地使自己不流出眼泪,他感觉那花的香气更加浓郁,使他几乎迷失,找不到接下去的去向了。
“去找他,和他过日子,别辜负他这么费心,把他想要的都回报给他。”
“徐嘉乐你是不是疯了?”
“我应该早就看清楚,你有招蜂引蝶的资本,怎么会十几年耐得住寂寞?你在克拉玛依到底有过谁,我不会知道,你在北京将会有谁,我也不会清楚。”
徐嘉乐的声音变得很响,他冷笑了一声,却看到丁邱闻的牙关连同肩膀都颤抖起来,至于丁邱闻在想什么,徐嘉乐是知道的。
他的这些话,丁邱闻在十几年前就听过了无数次,不过那时候,这些都是好事者用来质问丁娇的。
“对,我他妈就是想要有钱的生活,你给得了我么?”泪水涌出了丁邱闻的眼眶,他说,“我想要什么,都有男人愿意给我,我他妈看不上你了,你也不用拐弯抹角地侮辱我和我妈,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手上的伤口处有了凝结的血渍,浑身发抖、发软的丁邱闻几乎要跌坐在地,他从来没想过两人之间关系的崩塌就在一瞬间,他说:“你说完了就完了吧,我也不陪你玩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