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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第40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桑乐全忘了在想的事,脑中混沌一片。

她一颗心止不住地轻颤,一双密长睫羽也颤个不停,盯着面前的男人,向来淡漠的脸上,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某种情愫。她还有些看不通透,却连呼吸也被摄住。

男人指尖温柔摩挲着她颊边细腻肌肤,轻声道:“好不好?”

他不是个爱笑的人,可一笑起来,便让桑乐想起那天湖面上,从层叠云层里洒下的皎洁月光。

她眼眶一片温热,几乎快要落下泪,偏头将侧脸偎在他掌心,说:“好。”

宋子珩眼中笑意转浓,捧着她的脸缓缓低头...

鼻尖刚碰上,又突然止住动作。

桑乐等了会儿,唇上仍空荡荡,也睁开眼睛。

男人正低着头望着自己,深灰的瞳孔里是一张烧得快冒烟的脸。

微凉指尖揉在唇上,男人轻轻开口,柔声道:“如今大礼未成,让人看见总不太好。等成亲了,我再亲你。”

这话让桑乐臊得不行,慌乱中捡回几分矜持坐好,缱绻低语道:“谁会看见...”

宋子珩没回,却唤道:“来人,将这东西撤下去。”

门边的竹帘后方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小芸快步走了进来,将桌上化掉的酥山端走。

“是。”

待小芸走后,桑乐才喃喃道:“不是让她退下了吗,怎么在门外。”

“兴许是忘了也不一定。”宋子珩站起来,“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这就要走?”桑乐也跟着起身,“才没待一会儿。”

“本来也是偷闲过来的,不敢久留。”男人拿出帕子,擦掉她唇角樱桃汁液残留的痕迹,“近日天气还热着,你一个人就好好待在东宫,别出去。”

桑乐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却仍听话地点头,随后目送他出门。

还没走出两步,豆大的雨珠便坠了下来。

又把他拉回来,笑道:“这下走不了了。”

一道白光闪过,随后一声惊雷由远及近传来。男人站在廊下擡手接住砸在手心密集雨点,看着顷刻间就淹没台阶的暴雨,不由失笑:“那便再等等吧。”

雨来得急,又伴着狂风,将屋内器物吹得七零八落。

宋子珩动作快,帮忙把两边窗户都关上,将狂风骤雨挡在外面。

桑乐坐在矮榻上逗狗,雨下得大,阿乐淋了不少水,快速地抖了抖圆滚滚的身体,水珠洒了她一脸。

宋子珩也坐了下来,看着又长大一圈的阿乐黑色的皮毛说:“才几日没见,又长大了。”

“如今正是它长身体的时候,窜得可快了。”桑乐轻轻抚摸着小狗毛发,“刚抱回来那两天还有些怕生,如今已全放开了胆,每天早上还到我床前叫个不停。”

阿乐顺势偏过头舔她手心,有些湿润的酥痒让她忍不住咯咯笑着缩手。兴许是刚刚喂过它吃的,手上还留着味儿,才躲开,阿乐又追了上来,喉咙里发出贪吃的呜咽声。

桑乐被逗得直笑个不停,又拿了新的肉干去勾它。

一人一狗在榻上玩得不亦乐乎,一只手却忽然伸出来,将快舔上桑乐脸颊的狗头按住,随后拎着阿乐后颈扔到一边。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桑乐却从他动作间看出几分不悦,道:“怎么了?”

宋子珩没说话,只是摸出帕子,将她脸上水珠点点拭去。

他深灰色的眸子里尽是些看不懂的情绪,被蹭花脸的人睁着双大眼睛扑扇扑扇地望着,又问了一遍:“怎么不说话?”

擦拭的动作停了下,随即换成微凉的手指,男人垂眸和她视线对上。

透过指尖轻揉摩挲,桑乐看见那双眼中盈满的,是浓浓的占有。

桑乐看懂了,脸也刷地红了。

她眼神闪烁,想说阿乐不过是条狗,正欲开口,又瞥见他变深的眸色,到了嘴边的话却忘得一干二净。

又想说点别的化解这要命的气氛,头顶黑影倏地放大,颊边的手往下移了两寸,捏住她下巴。

桑乐被迫擡头,双眼还来不及聚焦,就被吻住。

鼻间又闻到男人身上熏香味,这味道十分独特,让她忍不住发抖,又莫名地安心,可这份安心不多时便被难耐的炙热燃烧殆尽。

桑乐发现了一件事。

男人平时对着她时,总是一副谦逊有礼的矜贵公子模样,可亲吻她时,舌尖却如此滚烫,伴着有些粗重的呼吸,强势得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大雨滂沱,夹着阵阵雷声,将屋内一隅微弱的嘤咛淹没其中...

分开时,桑乐浑身又酥又软,眼尾有些湿润,像只无助的猫儿,伏在男人宽阔的胸口迫切地大口呼吸。

半晌才找回飞散的神智,道:“你又食言了...”

不是说成亲了才亲她么。

宋子珩低头,吮干她唇角水渍,收紧揽在她腰间的手,将脸埋进她颈间,说:“嗯。”

“嗯?”怀抱很紧,桑乐只能微微偏头,却看见他通红的脖子。

男人没擡头,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得让它看清楚,哪里是碰不得的。”

他鼻音气息温热地洒在脖间皮肤上,又带起一阵酥痒。

桑乐唇边是忍不住的幸福的笑,也不再多说,闭上眼睛默默靠在他怀里。

被扔下矮榻的阿乐坐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两个主人也没理它,便不服气地在房中乱窜,没一会儿便将什么东西碰碎在地上。

清脆的声响终于惊动拥在一起的两人,桑乐定睛一看,调皮的罪魁祸手早已逃不见,徒留一地碎掉的花瓶。

“小心扎手。”宋子珩抢先拦住欲下地的人,“我来。”

他蹲下身,将碎片一点一点捡起来放在桌上,道:“还有些碎的,一会儿我走了你让侍女进来打扫后再过来。”

桑乐听话地点头。

男人顺便打量了番屋内景象,不是些文玩古物,就是书法盆栽。不由得问:“这处不像你的房间。”

他记得这人的院子在另一处。

“当然不是。”桑乐轻轻笑着,说:“这处是爹爹平日休息的地方,我哪里会放这些器物在屋中。”

“殿下的院子?”男人眸光一顿,“是我造次了,我还是去外面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