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安闻言轻笑道:“王妃以为本王会如何处置他们?毒酒或者白绫?”
沈玉娇没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她知道慕辰安不会那样做。
“毒酒和白绫就算了,本王会寻处偏远行宫,他们愿意就去,不愿意便贬为庶民,终生不得踏入京城。”
沈玉娇心里知道,这是他能做得最大的让步,只不过,“他日史书工笔,你便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又何妨?本王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至于史书如何记载,后人如何评价,本王通通不在乎。”
说罢他又将沈玉娇往怀里带了带道:“最要紧的是有王妃陪在本王身边,这就够了。”
沈玉娇躺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说不定以后史书之上,关于他们的记载不过寥寥两句,她倒杞人忧天一般关心起这些事来了。
……
慕辰安让人将登基大典往后推了些时日,眼下京城中最令人瞩目的倒是李洛白的葬礼,就连沈玉娇每日待在安王府里修养身子都有所耳闻。
她推了无数宗亲贵眷的帖子,目前也就只有平国公府的大姑娘薄茹能进出安王府,跟她说上几句话。
“王妃怕是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要求到我面前了,只为求见王妃一面。”往日里那些诰命夫人一向自视清高,何曾这般求过人,接连被安王府所拒,走投无路竟然盯上了她,说是只要她带句话给沈玉娇,怎样都行。
“再这样下去,我可都不敢来安王府了。”
沈玉娇放下手中的书卷道:“我跟他们本就没有多少交集……”
她看向薄茹问道:“他们让你带什么话?”
薄茹连连摇头,“王妃明鉴,我可不敢答应他们。”
说罢她微微倾身向沈玉娇的方向道:“王妃忘了,当初王爷王妃大婚之际,那些人不知说了多少闲话,眼下王爷登基在即,他们自然是怕王妃找他们算账,来求饶了吧。”
沈玉娇继续翻起手边的书卷,“从我被皇祖父养在皇宫时起就没少听过闲话,我要真一个个算账,那这京城中恐怕没留几户人家了。”
“那可不一样了,王妃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再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非议皇后。”
更何况,最近王爷还未正式处置那些宗亲贵眷,那些人中不知还有几个能保留自家爵位,想见沈玉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她在慕辰安面前说些好话,好给宗亲留条活路。
这些话,薄茹自然不会在沈玉娇面前说,但她觉得王妃什么都知道,就是因为什么都知道,她才会将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一字不听,一字不讲。
“听闻最近羌族使臣要到了,随行的还有昭仁殿下。”薄茹岔开了话题,说起来最近京城中人没有因为先太子的丧事有多悲痛,而是对这即将到来的羌族使臣充满了好奇。
沈玉娇顿了顿道:“他们来得倒快。”
羌族距离京城少说也有千里之远,就算日夜不停地赶路也要近半月,眼下这才几天就要到了,要说他们之前没有动静,沈玉娇是万万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