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玉娇转头看了眼他们身后的府医,她竟不知慕辰安还将王府里的大夫带过来了,看来他是想当场让府医给鲁王把把脉。
慕辰安牵起她的手缓缓道:“有王妃陪着本王,闭门羹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何况就算鲁王不想见他,皇帝也一定会让他进去。
果然,不过片刻功夫便有人出来迎,来人是世子妃,鲁王世子正在他父王床边装孝子,为鲁王遮掩,来迎客这事只能交给世子妃了。
“妾身见过安王爷,安王妃,府中还有贵客,还请王爷王妃勿怪世子不能亲自相迎。”
慕辰安牵着沈玉娇往前走,“无碍,世子妃带路吧。”
沈玉娇看了眼这位年龄已经和慕辰安相当的世子妃,她记得这位世子妃与皇后似乎有亲。
沈玉娇一路上打量着鲁王府,当年皇祖父为鲁王挑的宅邸可真是大,如果不是有人带路,怕是稍不留神就走错了道。
世子妃一路领着他们到鲁王的卧房,在屋外,有下人正捧着汤药要送进去,世子妃直接接下了下人手中的汤药,送到屋内。
沈玉娇闻着屋内传来的药味狠狠皱了皱眉,鲁王怕不是用汤药将屋里刷了一遍,慕辰安见她不适,低声道:“王妃可以在外面等。”
沈玉娇摇头,她还想看戏呢,不进去那不就白来了吗。
慕辰安见状摘下腰间的香囊递到沈玉娇面前,沈玉娇知道他的用意,但看见香囊上她歪歪扭扭绣上的芙蓉,满脸抗拒。
慕辰安不觉得丢人整天把这香囊戴在身上,可她嫌弃自己做的这香囊丑的要死。
只不过屋里苦涩的药味让她最终接过了香囊,里面放了芙蓉还有桃花,虽然花瓣都已经干了,但还是有些香味在上面的。
沈玉娇用帕子遮住了香囊将它放在鼻尖,驱散了些苦涩难忍的药味。
慕辰安重新牵着她的手走进屋内,屋里的人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慕辰安朝着坐在床边的皇帝微微点头道,“臣见过陛下。”
沈玉娇则直挺挺地站在慕辰安身边,丝毫没有要行礼的迹象。
皇帝看了她一眼道:“娇娇真是被安王给宠得没了规矩,看见舅舅连礼都不愿意行了。”
沈玉娇稍稍放下挡在鼻尖的香囊道:“舅舅微服在外,自然一切从简,难不成我现在给舅舅行个跪拜大礼?”
李洛白未等皇帝说话,先一步开口,“安王爷今日怎么会想到带着王妃来鲁王府的?”
屋内人的视线转到慕辰安身上,皇帝也不再计较沈玉娇未像他行礼一事,看着慕辰安。
慕辰安对着皇帝道:“臣今日在早朝上妄言鲁王在南边收了几位歌姬,回到王府后左思右想发现是臣记错了,实在有损鲁王清誉,臣便想来给鲁王赔罪。”
沈玉娇没忍住在他身边轻笑了一声,清誉?连她都知道鲁王好/色,怕是京城中的人都知道这事,他还有何清誉可言?
李洛白听见沈玉娇的轻笑后也没忍住扯了扯嘴角,在场的人都清楚鲁王是何等心性,只有皇帝不愿提及。
慕辰安余光看见李洛白嘴角的笑意,默默往前走了两步,挡住了李洛白看向沈玉娇的视线。
“臣细想之下实在有愧鲁王,得知鲁王卧病不起,臣特意见府里的大夫给带了过来,他医术高超,臣想着让他为鲁王把一把脉,也好弥补臣的过失。”
慕辰安擡手示意府医走上跟前,鲁王世子忙道:“不劳烦安王爷的人,父王的病已经有痊愈的迹象了。”说着他接过世子妃手中的汤药,想向众人证明,“父王喝了药就能好些。”
鲁王也顺着他的话,“臣毕竟年迈,一场风寒而已,竟落得多日下不来床,让陛下担忧了。”
鲁王由世子扶着坐起来,他看向慕辰安道:“安王爷宽心,本王以前是沉迷女色,安王爷会记错也有本王的过失,本王不会怪罪于王爷,至于把脉一事便罢了,本王对府里的大夫还是信得过的。”
鲁王世子有模有样的给鲁王喂药。
慕辰安为出言,他身侧的府医道:“王爷既然风寒入体,用药之际万万马虎不得,可眼下世子手里的汤药中并未一味药是用于医治风寒的,鲁王府的大夫怎能犯如此大错?”
沈玉娇故作诧异地道:“怪不得鲁王身子一直不见好,原来是因为王府里的庸医连药都不会开。”她眸中的闪着越来越浓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