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立刻借着李洛白的话道:“太子此话有理,大理寺卿何在?”
彭宣战战兢兢地从队列里出来,上次太子的事就险些让他丢了命,这次宫宴的刺客怎么也归他管,彭宣下意识看向慕辰安,但一想到现在是在大殿之上,他生生止住转过去的目光,不敢让皇帝看出端倪。
“臣领旨。”
刺客?夜宴当晚有没有刺客慕辰安再清楚不过,既然皇帝非要提起刺客一事,那他就找个刺客出来。
早朝结束后,慕辰安赶着回王府,李洛白偏在这时挡在了他面前,“王爷留步。”
慕辰安面露不耐地站在原地,他最近越来越觉得李洛白碍眼,心里想着找个理由将人赶出京城算了,“殿下有事?”
李洛白:“本宫想问安王妃如今可安好?”
慕辰安:“本王的王妃还不劳太子殿下惦念,她在安王府里自然是安好的,倒是还未恭贺殿下,听闻皇后娘娘有意为殿下择取太子妃,本王恭祝殿下与未来太子妃伉俪情深,届时安王府必定会送上一份大礼。”
李洛白还被蒙在鼓里,他从未听自己母后提过要选太子妃之事,更别说他根本无意在这时娶妻,他此刻再顾不上跟慕辰安说话,匆忙去往凤栖宫。
慕辰安看着李洛白转身就走的背影心情大好,赵启却在一旁担忧道:“王爷,那刺客该如何办?”
慕辰安:“今夜彭宣的人还会上门,你注意着。”
赵启应下,看来王铱骅爷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只是他殿前司指挥使的位置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
慕辰安早朝结束回安王府时,薄茹还没离开,他也不便往沈玉娇那去,只能先待在书房里。
屋子里,薄茹正同沈玉娇讲着近日里京城发生的稀奇事,她不自觉压低了声音道:“听宫里传来的消息,皇后娘娘有意为太子殿下择为太子妃,就在京城三品以上官员家未出阁的贵女中选。”
沈玉娇:“太子早该娶妻了,这倒也不是意外的事。”
薄茹轻笑:“确实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未来太子妃还没选定呢,永恭伯家那位二小姐就把自己当成太子妃了,昨日在南安寺与宁阳侯家的大小姐争执起来,话里话外说自己是将来的太子妃,一点也不把宁阳侯府放在眼里。”
沈玉娇诧异:“宁阳侯?她倒是真敢。”
宁阳侯府原本是宁国公府,到如今宁阳侯继承爵位时才降为宁阳侯,但地位却不比国公低。
老宁国公辅助过三任皇帝,在先帝崩逝后的第二天也跟着去了,可能是知道他死后无法再给儿孙庇佑,留下的最后一句遗言就是恳请皇帝将国公府降爵。
皇帝感念他辅助过三朝皇帝,特让其随葬皇陵,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典。
皇祖父在老宁国公面前夸赞过他长子也就是现在的宁阳侯可堪重任,沈玉娇还记得老宁国公当时慌乱的样子,他道长子平庸,万不可重用。自老宁国公去后,现在的宁阳侯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在朝堂之上收敛锋芒甘为平庸。
老宁国公死前自请降爵应该也是为了能为保全家眷,朝中官员无不念着他的情面对宁阳侯府客气三分,怕是永恭伯亲自见着了宁阳侯府的大小姐也会客气几句。
薄茹:“她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嚣张惯了,京中贵女哪个肯与她交好,还不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让她几分,可她却不识好歹。”
沈玉娇看向薄茹道:“听这话,你们二人之间有过冲突?”
薄茹攥着手里的帕子气道:“我不过是在宫宴上跟她穿了同色的衣裳,就险些被她推到池子里淹死。”说完薄茹缓了缓语气,“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与她是毫无纠葛。”
沈玉娇知她任性却不知她竟如此恶劣,看来昨日南安寺的争执,宁阳侯府的大小姐也是受了委屈的。
薄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我也该走了,过几日皇后娘娘应该会摆宴遍邀京中贵女,王妃可想去看热闹?”
沈玉娇:“再说吧。”她过去不知是看别人的热闹还是别人看她的热闹。
她示意绿夭亲自送人离开,薄茹出去时见着了慕辰安身边的赵启,她微微点头问礼,心道自己走的及时,可不能让王爷认为自己占了王妃的时间,耽误他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