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看迷了眼,微微俯下身去扯慕辰安示意他抱自己下去。
慕辰安:“王妃赏够了?”
沈玉娇忙点头,这次慕辰安没再岔开话题,扶着沈玉娇的手托抱着她下来,沈玉娇拿着海棠的手臂勾上他的脖子。
慕辰安将海棠树上的美人抱进怀里,美人举着手里的海棠枝给他看问他好不好看看,慕辰安垂眸看向怀里的人道:“甚美。”
……
午膳是在亭子里用的,一张不大的几案上摆满了餐食,沈玉娇坐在躺椅上一边欣赏着面前的美景一边用膳,今日还有她最爱的鲈鱼,绿夭仔细挑好鱼刺,将玉白色的鱼肉放进沈玉娇面前的青瓷碗里。
只是何管事送膳时道这时庄子上送来的最后几尾鲈鱼了,要想再吃便只能等秋日里,那时的鲈鱼才更加鲜美。
沈玉娇听罢几乎吃下半条鲈鱼,慕辰安怕她吃撑了积食,平日里也就罢了,大不了随她散步消消食,眼下她腿上有伤走不了路,等到晚上难受就晚了。
在沈玉娇颇为怨念的目光下,他让人撤了那道菜,绿夭为沈玉娇布菜时暗想,这世上除了先帝也就只有王爷能管的了自家小姐。
昔日在国公府里,长公主和沈国公也是任由着小姐生怕她会不高兴。
用过午膳,慕辰安问沈玉娇可想跟他下盘棋,沈玉娇直接摇头,她现在都忘不了之前在马车里下的那盘棋,不乐意陪他。
慕辰安也不逼她,让人摆好了棋盘自己同自己对弈,沈玉娇靠在躺椅上偶尔往棋盘上瞅一眼,只是这风吹的太过舒服,耳边偶尔的落子声让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慕辰安指尖摩挲着一枚黑子,擡眼注意到沈玉娇已经睡下了,躺椅上垫着毯子,她身上还盖件披风,丝丝柔风一点冻不到她。
慕辰安落子的声音下意识放轻,心思却不在棋盘上,一连几天他都未出现在早朝上,今早赵启向他回禀时道太子已经被放出来。
慕辰安早有所料便也不意外,不过一个小错处能关他月余已经是极限。
只是明日早朝他就不能再待在王府里了,殿前司指挥使的事皇帝仍旧不松口,不排除他有忘掉的可能,但见到他之后皇帝一定能想起来。
慕辰安将这几日繁杂的朝政在心里过了一遍,棋盘上的白黑二子僵持不下。
不知过了多久,有几点花瓣顺着风飘到了沈玉娇脸上,让她从梦里惊醒过来,她擡手拍掉脸上的花瓣,侧头往慕辰安这边看。
只见他垂着眼眸看着面前的棋盘,棋盘上黑子已经被堵到了死路上,白子就要赢了。
因为慕辰安本来是想与她对弈,所以棋盘就离她不远,沈玉娇从躺椅上侧出身子,伸手拿出颗白子在慕辰安还未落子之时放到了棋盘上,“我赢了。”
慕辰安被惊扰了思绪,他回神看着沈玉娇放在棋盘上的白子以及笑得开心的沈玉娇微微翘起嘴角将手里的黑子轻轻放在棋盘上,“是吗?”
沈玉娇睁大了眼睛去看棋盘上的白子,怎会如此,明明已经赢了,她细看起来才察觉到其中的奥妙,原来方才黑子只不过是假意露出破绽,白子看似钉死了它的致命伤,实在是掉到了陷阱陷入死局里,不过一子便定了输赢。
沈玉娇重新靠在躺椅上喃喃道:“我再也不陪你下棋了。”虽然她不过只落了一子。
慕辰安将棋盘上的白黑棋子一一捡起放好,“本王诈胜,这局不算。”
沈玉娇:“王爷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