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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气(1 / 2)

出气

有了合欢宗弟子抵挡在前,仙音门几乎未能讨到半点好处。

言荣虽与琴裳一同前来,但两宗纷争伊始,他便携着为数不多的几名墨宗弟子,优哉游哉地退避一旁。

观他的架势,此次墨宗琢玉堂的人出现在此,多半只为煽风点火,未必会出手相帮。

而琴裳虽高居一门之主,但她毕竟尚未渡劫,且仙音门本就主修医道,并不擅攻伐之事。琴漱又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即便她二人联手,至多也只能与化神圆满境的宴清霜打个不相上下。

更何况,还有雪初凝在旁尚未出手。

战局一时间僵持不下,司予在后方看得越发心急。

他略一合计,握紧手中那枚长老令,大声喝道:“你们身为合欢宗弟子,竟敢对潜梦长老视而不见!你们可还记得,违背长老之命是何后果吗!?”

然前方战况胶着,术法轰击之声响彻云霄,司予的声音夹杂其中,轻易便被淹没下去,哪里还有弟子理会他的话。

司予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雪初凝。

自从昨日撞见司予在问鹤峰前鬼鬼祟祟,雪初凝便已然对他起了疑。今日虽被他卖了一道,但仙音门到底实力不济,搅不起什么风浪。

可如此一来,因着他手中的这枚手令,潜梦长老或许也难脱干系。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若潜梦当真也牵扯其中,恐怕合欢宗在此之后,势必要仔细整肃一番。

但潜梦已然贵为一宗长老,她究竟出于何种目的,才会放任司予做出此等背叛宗门之事。

雪初凝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这毕竟是合欢宗地界,琴裳终究还是有些顾虑,并不敢使出全力,唯恐让血染污了脚下这汉白玉石阶。

但宴清霜只守不攻,本就游刃有余,此刻更是仅以一手对敌,另一手仍与雪初凝紧紧相握,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琴裳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为拿下宴清霜,此刻久攻不破,心下只觉焦灼不堪。

现下既已动了手,若是再拖下去惊动了掌门离绯,只怕今日便要无功而返了。

思及此处,琴裳眼神骤冷,低声唤道:“小妹!”

“嗯!”

琴漱微一点头,二人立时将尽数灵力聚于掌心,对着宴清霜防守的空当猛然轰出!

磅礴灵力携着肃杀之势,反倒直取雪初凝心口而来!

宴清霜面色一凛,他深知此招乃是琴裳孤注一掷,其威力远非方才可比,也只得暂且松开雪初凝,认真应对。

与此同时,一直杵在后方的司予也极有默契地伺机而动,扇中之刃顷刻显露,霎时朝着雪初凝飞旋而出!

司予如今尚在结丹之境,本也不足为惧。

雪初凝对其早有提防,只她回身抵挡之时,却瞥见那扇刃上隐隐闪着乌紫色的光,不由瞳孔一缩。

却见那泛着乌紫荧光的扇刃,轻易便破开她撑出的法障,转瞬逼至她面前!

雪初凝立时双手结印,以纯粹的灵力抵挡扇刃的攻击,可无论使出何种术法,非但未能将其击退,那扇刃上的乌紫之芒反倒愈发醒目。

她心下一惊,便听司予大笑道:“雪初凝,可还认得这玄水毒?淬了玄水毒的兵刃,可攫取所经之处的一切术法为我所用。被这样的兵刃划上一刀,啧啧,怕是此生都无缘仙途了。”

“听闻子珩道君便是因为此毒,饱受多年折磨,最后终是不治身故。你身为他的独女,不如也来尝一尝他当年所受之苦?”

一听这话,雪初凝睁大了眼睛,死死瞪着他,“你怎会知晓我父亲的事?玄水毒又是从何而来!?”

只这片刻的分心,那扇刃便破开她的术法直逼而来!

彼时宴清霜正被琴裳姐妹二人的奋力一击缠住,无暇分出手来帮她。

他微微蹙眉,侧目看来,“阿凝。”

雪初凝深知此刻不是计较的时候,连忙稳了心神,立刻祭出怖魔剑,将那淬了毒的扇刃震飞出去。

司予一招未能得手,也不由正了神色,随后擡手一挥,身前扇刃一分为三,一齐攻向雪初凝!

而这一次,那三把扇刃还未飞至半途,竟失了力似的纷纷坠落下去。

司予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只觉身侧刮来一阵清风,随即整个身子仿佛被人从后踹了一脚,重重趴倒在地,顿时磕肿了半边脸。

他痛得龇牙咧嘴,口中涌了血,含混不清地骂道:“雪初凝!”

勉力睁开了眼,却见一抹烟青的身影,缓步经过他的身侧。

“琅、琅寒长老?”司予大惊。

话音未落,他的脑袋却又被一股无形之力狠狠按在地上。

琅寒看也不看他,悠然说道:“竖子无礼,本座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还是说,你从未将自己当作我合欢宗弟子,根本不把我这大长老放在眼里?”

司予只觉施加在身上的力道更重一分,五脏六腑都好似挤在了一处,赶忙求饶道:“弟子一时失言,大长老恕罪!”

琅寒不再理会,却也并未放开他,只稍稍松了几分力,让他不至死在这里。

雪初凝一见着他,终于松了口气,收起手中怖魔,唤道:“师父,您怎么才来啊。”

“没良心的臭丫头。”琅寒觑她一眼,又问,“可有受伤?”

雪初凝笑道:“当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