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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2 / 2)

身上沾了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

应该是去会所谈的生意,纪祈宁扇扇鼻子周遭的空气,“难闻死了。”

投资方的那位老总,是个爱用烈香的女人,怎么闻都显得廉价。

“我去洗个澡。”

扯着衬衣上的扣子,他摇摇晃晃往浴室走。

擡眸,看见走廊拐角处的行李箱。

齐肆停下脚步,“你要走?”

“嗯,江爷爷过完寿了,我也得回去了。”

快开学了,纪祈宁也得收拾一下。

算起来,她每年假期都在这边过。

“什么时候……”齐肆侧目,话说到一半又顿住,“算了,你好好休息。”

浴室门关上,两个人被隔开。

半小时后,齐肆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洗完了?”

经过厨房的走廊旁边,一颗脑袋探出来。

“还不睡?”齐肆漫无目的靠过去,想着去茶几上拿杯水。

“给你煮了醒酒茶。”

顺着声音,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去,却不由自主地一停。

纪祈宁换了件衣服。

挺短的白色睡裙,很细的吊带,肤色白得透亮。

齐肆的喉结上下滚动,定在原处没动。

“少爷,还得我亲自给你端过去啊?”打着哈欠,纪祈宁原本都要睡了,大发善心下楼翻冰箱。

衣服是不小心弄湿的,她索性换了一件。

视线交叠,齐肆却久久没出声。

“算了,我先回屋了,你记得喝。”

她绕到楼梯口,还没踩到第一层台阶,身后的男音沉沉,带了丝哑。

“纪祈宁。”

“嗯?”

回身,她的裙摆跟着微微扬起,氛围灯下,落在齐肆眼底。

他问:“想抽烟吗?”

视线交叠,他等着纪祈宁的答案。

“行啊。”当事人淡淡笑着,走到阳台前,把鞋子脱了。

靠着沙发坐下,等齐肆过来。

“这都谁教你的?”

齐肆还是点好,递给她。

“之前骗你的,这是我第二次抽烟。”

纪祈宁的长腿搭在阳台的软垫上,月光落在一侧,皎洁透亮。

她的手法也并不娴熟。

“以后改掉。”齐肆指尖的烟刚刚点燃,火光明灭。

“也没跟别人抽烟,以后就来你这讨两根,行吧?”

纪祈宁其实不喜欢这个味道,她哥偶尔也抽两根,挺小那会,纪祈宁闻着就咳两声。

现在,勉强也能接受了。

“纪祈宁。”

她被叫住,侧过脸只看到齐肆的下颚线。

后者抽烟的动作很熟练,烟雾渐渐散去,他问:“你为什么每次都住在停云苑?”

老洋房很大,空着的苑很多。

江禾瑶每次过来,老管家都会重新收拾一处地方给她。

可纪祈宁就赖在他这。

“想住就住了。”纪祈宁耸耸肩,她只能吐出些散烟。

要什么理由……

夜里很静,她听见齐肆的声音落在耳边,“下次换个地方吧。”

同处一室,齐肆很难沉心静气。

“为什么?”

纪祈宁也不恼,就擡眸看着他,挺认真。

灯火昏暗,两个人的视线范围内极速升温,齐肆忽地凑过来。

纪祈宁没躲。

酒气弥散,在她周围迅速扩张。

第一次,她近距离看齐肆这个人,只有心跳的声音,伴随充血的热意。

“这个答案,够不够?”

没离开,齐肆的黑眸落在她身上,挡住照亮她的月光。

她迟迟没作声。

两个人的距离,在这晚,有些微妙变化。

最后,她问齐肆,你是不是想吻我?

“是。”

但她是老爷子给江少珩选的。

万般沟壑,怎么都越不过。

后来,纪祈宁开学了。

两个人有很久没见,她也没主动给齐肆发消息。

对齐肆的话,她并不意外。

认真时候叫她大名,说起玩笑话来管她喊大小姐。

然而很多年以后,纪祈宁才明白,也只有十八岁的齐肆才会那么坦诚。

纪祈宁不否认对他的感情,但至于是什么程度,有待考究。

至少,是和对其他人不同的。

她们再次见面是纪祈宁的十九岁生日,多半年的时间,他带了蛋糕来看她。

那会,齐肆并不在京城本市上学,飞机要飞三四个小时。

周中,他还逃了一节课,到京城已经晚上七点了。

手里的奶油蛋糕有些塌,纪祈宁接过时说了声“谢谢”。

“没跟舍友一起?”

她笑笑,摇头道:“你不是说会来找我吗?”

“他们约我,就拒绝了。”

齐肆目光一顿,伸过手来,“我给你拎吧,挺沉。”

说是到了校门口再给她。

“我今天请假了,不回去。”

说着,她把蛋糕重新递给齐肆,后者微微蹙眉,“纪祈宁。”

“跟谁学的?”

夜不归宿,她真是上了个好大学。

她没回答问题,扯开话茬。

“那你跟着我呗,看我去哪。”双手抱臂,纪祈宁眨着眼睛提议。

商业街附近,纪祈宁选了一家静吧。

里面有支乐队在唱民谣,纪祈宁选了个位置坐下。

靠窗,周围被氛围灯装点。

服务生给他们递了菜单,纪祈宁在上面画了三个对钩。

齐肆拿过去一瞧,“你能喝这么多?”

“不是还有你呢。”

她的酒量肯定没齐肆那么好,圈里这群公子哥,成年了就得接手家里的生意,都是练出来的。

纪祈宁在一边拆蛋糕,看着上面的巧克力小熊已经倒了。

“这不会是你自己做的吧。”

太丑了。

“你想得挺美。”齐肆啧了声,把盘子拆开,随即递出去。

几分钟后,点的酒上桌。

江家酒窖里不少珍藏,纪祈宁她哥也有一仓库的酒。

均价二百的,齐肆还是第一次尝。

度数有点高,入口很辣,纪祈宁伸手往嘴巴里扇着风。

“没有你酒窖里那些好喝。”

纪祈宁托着下巴,指尖敲着玻璃瓶,又倒了半杯。

桌边的奶油蛋糕她尝了一小块,说是得减肥,吃下这一整个,得绝食半个月。

台上的表演一直在继续,纪祈宁喝了酒,渐渐听不懂歌词。

醉眼朦胧,她往酒台上一趴,桌台的酒瓶遮住她的单边眉眼。

齐肆手里摇着玻璃杯的暗黄色香槟酒,淡淡视线递过来。

目光交叠,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齐肆。”

灯光落在他们这边,纪祈宁在沉沉呼吸中擡眸,眼里带着水光。

“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