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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2 / 2)

又是一阵风吹过。

这时候日头已经褪了,头顶是微青色的天空。

秦炽在他面前静站了两秒,然后把背包背到身前,人背过去,蹲下身:“上来。”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这道身影,裴宴时愣了下。

随即他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这么好的机会,错过就不是他了。

两手搭上秦炽的肩,接着脖子一搂,裴宴时整个伏在了秦炽背上。

尽管他瘦,可到底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再轻也轻不到哪儿去,这山又不好爬,秦炽肯定是吃力的。

裴宴时客观地体谅了一下:“背着我难走么?”

秦炽回:“能走。”

“能走就行。”

客观体谅归客观体谅,主观上,只要秦炽不主动把自己放下,他裴宴时是绝对不会率先叫停的。

因为在滚石区内,秦炽没有纵向往上,而是横切着往上走。

事实证明,他俩远离这片区域是对的。

风刮得越来越大,频率也比之前高了不少,头顶不断有山石坠下来,咕噜咕噜地滚进长草里。

这一路上,裴宴时没少和秦炽说话,走了挺长一段路后,裴宴时从秦炽的话语中判断,快要出滚石区了。

他可以确定,只要一出这片区域,秦炽立马就会把自己放下。

但他不想下去。

被秦炽背了这么一大段路,他早已心猿意马,甚至起了点暂时还不至于暴露的反应。

他裴宴时一直都是个一有机会就会抓住,抓住了就会把这个机会利用价值发挥最大化的人。

所以此时此刻,他不想坐以待毙地等着自己被秦炽“卸货”,然后两人再干巴巴地爬完后半段山程,不撩起点儿什么,不把氛围拱上一个高度,实在是对不起他作为商人的身份。

想做就做了。

原本规规矩矩抱着秦炽脖子的手,这就开始不老实了。

他先是捏了捏秦炽的胳膊,然后凑在秦炽耳边,吹着气说:“你有肱二头肌。”

这不废话呢么。

秦炽一直提防着他来事儿呢,裴宴时这会儿来这么一句,秦炽就知道这是要开始了。

果然,下一步,某人的手就钻进了他的身体与背包的缝隙里,画圈似的摸着,边摸还边咬他耳朵:“还有胸肌。”

说完裴宴时的手往下探。

接着就是腹肌了。

秦炽没让他得逞。

秦炽背着裴宴时,两手捞着他的腿,顺势在他腿间一掐。

大腿上都是嫩肉,经不住这么掐,裴宴时顿时疼得“嘶”了声。

“你的手段就这么幼稚么?”裴宴时不爽道。

秦炽:“你就不幼稚?”

“我幼稚?”裴宴时轻哼,“你见哪个幼稚鬼能摸得这么有技巧?”

秦炽被他这句话给幼稚没了,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

裴宴时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秦炽说,“你别乱动。不乱动还能享受几分钟不费脚的快乐,乱动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裴宴时这下没话说了。

又走了一小段路,脚下几乎没有石块了,植被依然茂盛,不知名的野花在风中轻轻摇曳着。

秦炽在一处相对平缓的坡面上,把裴宴时放了下来。

两脚着地的瞬间,还是有些发软,但确实回了不少血,一会儿坚持一下,应该能一口气撑到山顶。

裴宴时拿出水,递给秦炽,秦炽仰头灌下去大半瓶。

剩下的小半瓶裴宴时自己喝了,喝完他随手将矿泉水瓶一扔。

秦炽瞪他一眼,过去捡瓶子。

“刚才上山,不是看到拾荒的老人了么,人家会捡的。”裴宴时说。

“这山这么大,草又长得疯,转头就给盖住了,拾荒的人未见得捡的到,白色污染就是你这种人害的。”

裴宴时倒是虚心接受批评:“受教了,秦大队……”

还差个“长”字没说完,裴宴时话音顿时止住了。

下一秒,身后传来一阵簌响,秦炽感觉有影子从后罩过来,他抓起瓶子,刚想起身回头,突然被人从身后猛地扑倒。

一个踉跄,栽在地上,秦炽吃了一嘴的草。

“艹!”秦炽没忍住骂娘,“裴宴时你他妈有完没完?!”

他猛地起身,顺势擡手往后一掀。

裴宴时原本半压着他,猛一被掀,人摔在地上,被荆棘在脖子上划拉了一口子。

火一股脑蹭了上来,裴宴时道:“秦炽你他妈有病啊不分青红皂白就推人!”

裴宴时这话一说完,秦炽就发现自己真掀错人了。

他转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一条紫灰色的花蛇钻进野草深处,尾巴一晃,一溜烟不见了。

再一扭头,看向裴宴时。

除了之前爬山时的一些小划伤外,他身上多了两处伤口。

一处在脖子上,是被野生荆棘划出的一道食指长的口子,细长的血线横在白皙的脖颈上,极为刺眼。

一处在脚踝上,两个红肿的血点。

一看就是被刚才那条蛇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