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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2 / 2)

小北对裴宴时的了解并不多。

他只知,人人尊称他一声裴少。

倒并不是因为裴宴时出身多优渥,相反,裴宴时有今时今日,靠的完全是他自己。

他白手起家,凭着敢闯敢拼的一股劲儿,从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学生到今天人人说起津州地产圈子,都无法避之不提的方行置地董事长裴宴时。

一个人从零到有,从有到正无穷,血泪辛酸旁人未可知,魄力与手腕却能透过骨相皮肉散发于举手投足之间。

而这样一个人,如今不过才二十八岁。

二十八岁的裴宴时身上见不到任何从草根而来的清简、粗俗、鄙陋,他满身骄矜之气,带着点傲慢的痞,他优雅金贵,也不羁浪荡。

像是从雍容宫殿里走出来的年轻阔少。

所以哪怕是没有含着金汤匙出生,裴宴时也凭借着他那一身无人可攀及的气质和气场,被圈子里的人冠之一个尊贵的“少”字。

此刻,小北痴痴地看着气质出众、气场强大的裴少。

和上回见时一样,裴宴时这次穿的也是白衬衣,虽不是同一件,但如出一辙的挺括、裁剪精致。领口解了两颗扣子,依稀可见伶仃的锁骨,袖子挽了几截,突出的腕骨和青筋似乎几欲撑破那薄薄的冷白皮。

因为坐着,黑色的西装裤略略勾勒出长腿的轮廓,黑色小腿袜介于皮鞋和一截裸露的雪白小腿之间。黑白相衬间,显得一种极致的欲来。

最后,小北才敢将目光落在那张望一眼便叫人生怯的脸上。

那绝对是一张看过就再也难以忘记的脸。

面庞白皙仿若凝脂,下颌线绷出清晰锋锐的线条,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下撇后又微微勾起,在末端牵出一条薄而深的褶皱。

小北确定,他此生都不曾见过长相如此俊美的男人。

所以,那一夜情缘后,他才会这般念念不忘吧。

他正看得出神,经理在他背部拍了一道:“还傻站着,出去了。”

小北乍然回神,仓皇地低下头,快步地跟上人群,往包厢外走去。

等他出去了,钱老板不由笑道:“裴少一表人才,刚才那男孩儿看你看得都痴了。”

裴宴时对自己的外在认知向来清晰,轻笑道:“爹妈生得好。”他微一侧头,对刚才点的那男孩儿说,“我口袋里有烟,抽一支帮我点上。”

那男孩儿闻言照做。

裴宴时衔在齿间的一根香烟末梢刚燃起一圈猩红,包厢里还站着的经理别在腰间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滋滋的电流声。

接着便听经理对着麦说:“什么?好,我马上过来。”

经理擡起头,抱有歉意地说:“裴少,钱老板,我这边有点急事要处理下,接下来你们就自便了,有事可以先让sunny招待着,内线联系前台还可以叫其他的服务生。”

见经理神色惶急,裴宴时扬眉问了句:“怎么了?”

“酒廊那边出了点小意外,无伤大雅,我去处理一下就好。”经理说完,又和坐在裴宴时身侧的sunny叮嘱了几句,就出去了。

裴宴时一支烟抽完,其间又和钱老板谈了不少生意上的事,生了些许倦意。

“不用按了,手法不错,我都要被你按睡着了。”裴宴时摁住sunny的手腕,挪开,起身抻了抻西装裤,然后和醉得躺在沙发上犯迷糊的钱老板撂了几句告辞的话,带着自己的小情人出了包厢。

出会所的路上,要经过刚才经理提到的酒廊。

那酒廊就在前面的一个拐口往里。

夜阑会所的隔音很好,那轰鸣般的音乐声被隔断过滤后,只能传出极为模糊的声响。

裴宴时又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酒廊里传来的嘈杂声蓦地变大。

裴宴时皱起眉头,那声音顷刻又被阻隔了。

像是有人推门走出,而门又立马合上。

果然。

那拐口处走出来一个人影。

平头,很高,身形挺拔,直奔一米九。穿着简单的深色短袖,灰色工装裤,脚下踏着一双黑色作训靴。

因为那人拐的并不是自己这个方向,所以裴宴时只匆匆瞥见了他的侧脸。

很熟悉。

以致于裴宴时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他加快了脚步,想追上去看一眼,拐口处那道连接着酒廊的门又被推开了,嘈杂声再次涌入耳朵。

刚才匆慌离去的经理走了出来。

“裴少?”经理撞见他,不禁愣了下。

见经理眉头未松,裴宴时下意识问了句:“事情处理完了?”

经理叹了口气:“算是吧。”

裴宴时朝对面的甬道擡了擡下巴:“和刚才过去那人有关?”

经理想起前一脚愤然离去的男人,愁容更甚:“你说秦队长?”

“谁?”

经理听他语气里带有怔意,面露几分困惑。

“你刚说他姓什么?”裴宴时又问。

“姓秦啊。”经理说完,索性又补充了句,“刚才那位,是京口区消防大队的秦炽秦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