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后颇有感概叹了一口气,继续笑道:
“如今知晓阿澜许了这样一门好亲事,哀家也是高兴的,待到阿澜出嫁时,哀家定当送上一份贺礼!”
魏太后素知明康郡主爽利的性子,如今为人妇近二十年还能如旧,想来顾博渊待她是极好的,她也能放心了。
“劳太后挂心了,不知不觉说了这般多,臣妇今日就叨扰到这罢......”
明康郡主拉着女儿起身告辞。
魏太后眼神示意身旁的宫嬷前去相送:“哀家派兰佩送你们去东宫,免得这宫里有不长眼的冲撞了。”
“那臣妇就谢过太后厚爱,有劳兰嬷嬷了。”明康郡主有些受宠若惊道。
太后回宫后,明康郡主常入宫请安,她一个二品诰命夫人,向来在宫中来去自如,实在纳闷这宫里有什么人能冲撞了她。
兰佩是太后的心腹,用此借口送人去东宫不过是想替太后瞧瞧那位阿蓁姑娘。
太子性子冷,如今出宫都要带着的人,想来在心里地位是真的不一般了。
长乐殿的软榻上,萧宴祈正在阿蓁的注视下,灌完了一碗黑黢黢的汤药。
昨日回宫不久,太子便收到顾府的拜帖,他今日索性听从宋大夫的劝谏没有去衙署又多休沐了一日。
回京这般久,他还未得空去顾府探望姨母,如今姨母亲自登门,他作为小辈可得好好招待。
苦涩的药汁下肚,萧宴祈皱着眉将空瓷碗搁置到阿蓁手上的小茶托中。
阿蓁转身将茶托搁置到一旁茶桌上时,抿唇偷笑。
从袖中掏出一颗昨日太子给她买的饴糖,趁太子苦大仇深,骂虎子咬他衣袍之际,将饴糖塞进了太子的嘴中。
“殿下别动怒,吃块糖甜甜就不苦啦!”
萧宴祈近日太过松懈,就这么着了阿蓁的道,刚想厉声训斥,待尝出口中是何物后,更加气恼。
谁说他怕苦了?
萧宴祈铁青着脸,将口中的饴糖嚼碎,咽下,“胡闹!”
阿蓁却着急得跺了跺脚,靠近太子两步,作势想制止道:“哎!殿下你别着急咽下去呀,含一含就不苦啦!奴婢都没几块啦,这样吃都不够配药的!”
这丫头居然对他的威胁视若无睹!
萧宴祈看她没半点害怕之意,气得伸出双手捏住她白嫩的两颊。
将人拉近眼前,故作凶狠道:“是不是孤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阿蓁被太子拽得半个身子都凑到了他的身上,与太子脸对着脸,只有半臂的距离,两人温热的呼吸互相交融。
太子那张俊俏的面庞在她眼中放大,被人知晓小秘密从而恼羞成怒故作凶狠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阿蓁实在是难以理解为什么外边的都说太子殿下是个冷冰冰的活阎王,太子殿下明明很可爱呀!
像个小孩子一般还怕吃药的。
她憋着笑,声音软软同太子求饶道:“殿下,这只有我俩,奴婢保证不会将你怕苦的事情说出去的,你就饶了奴婢吧。”
阿蓁漂亮的眼睛转了转,试图收买之,“奴婢以后每日都偷偷在你喝完药后给你吃一块成不成?”
萧宴祈用了点力揉捏着阿蓁的小脸,立志要给点颜色这丫头瞧瞧才行。
“每日一块怎的行?昨日买的饴糖,都要归孤,孤就考虑考虑不治你方才以下犯上的罪。”
“啊......”阿蓁面露可惜,她都没得吃几块呢!
况且她也有几副药要吃,她也怕苦的呀!
“怎么,不舍得?”萧宴祈又忍不住用力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双颊。
看着她一张清丽的小脸变成好笑的形状,心情莫名又好了几分。
他借机仔细观察了一下阿蓁脖子上的掐痕,没有昨日看着那般狰狞了,这丫头还用脂粉遮盖了一下,不凑近瞧,倒是瞧不出来。
阿蓁发现太子近日好像特别喜欢捏她的脸来惩罚她,虽说太子没有很用力,但被人钳制着脑袋始终不舒服。
“殿下,明康郡主携......”荣进方踏进殿内想禀告客来了,却不成想撞见两人这亲昵番景象,立马识趣低头转身就要出去。
萧宴祈松开了阿蓁,“站住。”
他站起来轻咳了一声,拍了拍有些皱巴巴的衣袍,吩咐道:“将郡主娘娘请去前面的洗墨堂,孤稍后就来!”
荣进以为自己撞破了太子的好事,这会儿一刻都不敢多待,得了吩咐就立马灰溜溜出去了。
萧宴祈有些自在,瞪着阿蓁道:“过来给孤更衣!”
作者有话说:
女鹅:不怕不怕,都是你惯的,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