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大公子移情别恋的消息对她打击太大了?
见她像看变态一般盯着自己,楚虞捂唇咳了咳,转而笑得温和:“你想到哪里去了。表哥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我自当拜见一番,可惜表哥小心之心度我。”,说着她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询问吓坏了的婢子,“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婢子:“.......”
“我当然不是,所以这药我替你送过去,也亲自打个招呼让表哥放心。”说着楚虞抢过她的食盒,另一只手开始扒拉她的腰带,“那些护卫对我有意见,我就扮成你去。”
......
楚虞连哄带骗地扒拉下小婢子的衣服,梳了两个与她一样的啾啾发髻,面色愤愤地提着食盒,一副勇往直前的模样。
衣服上的烟火气随着走动吸入鼻腔,她撅着嘴委屈地盯着沾着油渍的窄袖,红着眼眶伤心不已:自己竟然为了打听那个女子的身份委曲求全,扮成婢子,她可是楚府的大小姐,姨母的心肝宝贝蛋,竟然如此卑微!大表哥,我都是为了你,今日我倒是要瞧瞧你移情别恋的女子是什么人!
她一路走一路哀怨,终于骗过了两个护卫走进了竹清轩。
狐貍精,我来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楚虞顿时扫去悲伤之情,转而一脸愤恨宛如抓/奸的气急败坏,气鼓鼓地拎着食盒就啪啪拍门。
“请进。”
清冷的声音从里传来,和她想象中狐貍精的娇媚柔弱声不同,带着拒人之外的梳理和冰冷,楚虞挑眉冷哼:“有点手段!”
她腹诽着推开门,双眸四处张望,寻找与她为敌,抢他表哥的狐貍精。
只见靠近窗边的案几上坐着一个身形瘦削,披着素色外袍的人,她只简单地用一根碧玉簪挽着青丝,依在窗前盯着手中的书卷沉默,和想象中穿金带银,披红挂彩的艳俗女人不一样,这狐貍精只从背影看就透着几分孤傲高洁。
哼!楚虞暗暗不齿,这狐貍精凹的人设原来是“腹有诗书气正华的”不染尘埃的白莲人设!
要想俏,一身孝,这狐貍精虽然穿得和死了爹一样,可不得不承认有几分我见犹怜,应该是男人最喜欢的人设。
呜呜呜,她的大表哥也不落俗,太让她失望了。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帮我阖上门。”
狐貍精轻声咳嗽,哑声吩咐道。
楚虞挑眉朝她翻了个白眼,暗暗吐槽:我连你长啥样都没有看到,就想打发我,就不!
“我先伺候姑娘喝药吧,冷了就不好了。”她捏着嗓子做作道,差点呕出来。
握着书卷的手一滞,只见她放下书缓缓回头。
楚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地盯着自己好奇许久的脸。
五官深邃,眉眼英气,带着几分慵懒,楚虞心里咯噔一声,这狐貍精长得竟不娇媚,而是英气中带着难以言说的美,和往日她看到的那些大家闺秀截然不同,是个烫手的情敌啊!
孟元明皱眉地盯着她,这婢子好像和前几日见的不一样,她眼神古怪,神色诡异,呆呆地望着自己,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叹气。
怎么回事?
他不愿追问,冷声开口:“你下去吧,我不需要别人伺候。”
说着他扶着案几缓缓站起,胸口的伤隐隐作痛,让他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楚虞置若罔闻地忽略她的命令,正好奇地打量时,蓦然瞥见他缓缓站起后高过自己一个头的样子,震惊不已。
这女子她……她这么高?刚刚的清冷之美一扫而空,再细细打量只觉得说不上的奇怪。
这狐貍精美则美矣,可也太过庞然大物了,丝毫没有女子的小鸟依人的可爱。
表哥他喜欢这样的?好重口啊!
楚虞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顿时少了忌妒,多了几分惆怅,表哥审美堪忧,她不知是同情还是伤心。
“还不出去?”
孟元明不悦道,楚虞飞快地低头,呆了一会应了一声,恍惚地提着食盒往回走。
情敌长得太过于她的意料,眼下她有些手足无措,得回去重新商议计策。
她恍然入神,拎着食盒陷入沉思,正缓步离开时,却看到魂牵梦绕的人快步入内,甚至连看都不看她,急吼吼地朝情敌走去。
楚虞缓和的心瞬间一沉,悲痛涌上心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终于从表哥急切的面色上理解了这句话。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这女人?急吼吼的哪里像他平日冷清的性子。
呜呜呜,他的反常都是为了这个女人!楚虞如何不嫉妒。
她红着眼眶停在门前,咬牙切齿地瞪着两人,一副看到了女干/夫/淫/妇却为了家庭和谐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可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