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吗?”
梁衡瑞说出了禾影未说完的那几个字,禾影低下头不敢再看他,梁衡瑞却是上前把他们扶起来:“先起来吧,槐影你带若霜先去疗伤。”
槐影看了禾影一眼,只见禾影对他点了点头,他这才带着若霜走了出去,梁衡瑞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禾影,你和槐影还有若霜,跟了朕也有六七年了吧。”
他坐到高座上缓缓说着,禾影不敢看他,低着头应了一声:“是的陛下。”
“这些年来,你们一直做得很好,朕允了。”
禾影不敢置信的擡起头,只看到梁衡瑞脸上的浅笑,他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属下多谢陛下成全。”
“若霜,不,是霜静,她付出尤多,朕会让王山给你们准备银两,听说江州是个好地方,不妨你们就去那里吧。”
他们三个是从暗卫营里脱颖而出的三人,形同亲兄妹,不过,他看冷霜静的样子,只怕也活不过这几个月了。
等禾影离开后,梁衡瑞坐在宫殿中半晌他拿起了一旁的奏折看了起来。
“娘娘。”
绮罗殿内,闻妱正坐在床上看着书的时候,有一小宫女进来喊了她一句,她擡起头的时候就见那小宫女有些眼生。
“何事?”
“这是李内官拖我给娘娘的信。”
小宫女左顾右看了下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上面写着姌姌亲启,这世上知道她这个名字的也只有凌伯父了,她刚接过来信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王山的声音。
闻妱无奈只能将信放到枕头底下走了出去。
“王内官。”
王山对着闻妱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礼说道:“娘娘,陛下召您伴驾呢。”
如今这宫中只有闻妱一个妃子,梁衡瑞大多数的时间也都是召她侍寝,听到王山的话,她点了点头坐上了步撵。
进到紫宸殿的时候,靠坐在床榻上的梁衡瑞手中正把玩着一枚玉佩:“妱妱,过来。”
闻妱听话的走了过去,然后跪坐在他身旁,梁衡瑞看着她说道:“白日可是生气了?”
“臣妾不敢。”
她低垂着眉目,露出纤细而好看的脖颈,话语却是十分的温顺,从前的他,喜欢她这份温顺,可现在的他却厌恶了她的温顺,就好像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这幅模样。
“妱妱,你很听话,朕很满意,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陛下,臣妾只想知道臣妾的爹娘是否是被冤屈的。”
她始终低着头不曾看他一眼,梁衡瑞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没了?”
“陛下待臣妾很好,臣妾不敢妄求。”
“是不敢还是不要?”
砰的一声,他手中的玉佩被摔在地上,闻妱感觉到他坐起了身,然后她听到他说:“你连昭昭的半根手指都比不上,退下吧,朕不想再看见你了。”
听着他这句话,闻妱的心痛了起来,但还是乖顺的站起了身子,她知道,在梁衡瑞的心中,那位昭昭姑娘永远是不可取代的,她明白,所以她从来不敢奢求。
只不过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弯下身子将他摔到地上的玉佩捡了起来,可惜,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