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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异香(1 / 2)

第57章异香

那一夜之后,萧昱果然让太医监联名上奏了一封皇后心情怫郁,压力过重,不宜怀孕的奏折递了上去。

奏折到了中书省,宋瑾见到后,便带去给宋太师过目,顺便抱怨了一通。

宋太师明知道宋朝来是什么脾气,还屡屡让她进宫去刺激魏云卿,好好的孩子,早晚被逼疯。

宋太师脸色沉沉,把奏折扔到他的怀里道:“定是皇后还在赌气,陛下才有此授意。”

宋瑾连忙接稳奏折,道:“可太医说的也有道理,皇后压力过重,心情积郁,恐怕难以受孕,就算勉强怀孕,恐怕也保不住,现在最要紧的是让皇后纾解情绪,才能诞下健康的皇嗣。”

宋太师胡子微动,冷嗤一声。

“压力大?不过催几句就是压力了?等朝廷真给陛下选妃,让别人跟她分宠了,她才知道什么叫压力大。”

宋瑾蹙眉,大约是因为寄人篱下,魏云卿自小就心思细腻敏感,在家时就处处察言观色,待人接物都是温顺有礼,在意亲人感受。

他就怕魏云卿太过顾念亲人,怕让亲人失望,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真把自己折腾出毛病了。

“父亲,您这是要逼死皇后吗?”宋瑾劝道:“您别再提纳妃的事了,让皇后过几天清净日子,好好养一养不行吗?这事儿急不得,等皇后情绪好了,想通了,自然就水到渠成。”

“胡说什么呢!”宋太师呵斥道,什么死不死的,他是想找死吗?

宋瑾避开宋太师目光,倔声道:“父亲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了。”

宋太师阴着脸,沉吟不语。

*

五月之夏,一日热似一日。

为了宽慰皇后情绪,萧昱在太医的建议下,带了魏云卿一同搬到了飞仙阁避暑。

只是帝后虽同住飞仙阁,却依然是异榻而寝,对外也称是为了皇后凤体安康,故需要静养。

华林园池塘的荷花冒出了花苞,这日闲暇,萧昱便和她来了华林园游赏。

月中的时候,杨季华被安排入宫,因其家世身份故,超授了二品女侍中,随侍皇后身侧,掌文书内政。

因是大舅母杨氏的妹妹,二人年岁又相近,魏云卿亦对她有所优待,不拘礼节。

萧昱在亭上练习书法,魏云卿和杨季华在池边闲聊,投喂着池里的鱼。

“你为什么非要嫁宋逸不可呢?以你的品貌家世,不愁嫁不得好郎君。”

魏云卿问着,今日,她的发髻高高绾起,露出一截白腻修长的脖颈,髻上簪了朵绢制的牡丹花,脖子上戴着一串红珊瑚小珠,腕上佩戴着一串镶珠嵌翠的金宝镯。

色若朝霞映雪,艳比桃李争芳。

杨季华往池子里撒着鱼粮,道:“其实,我就是看上他这个人,家世相貌好的郎君很多,可他这般品性坚韧者不多。”

魏云卿点点头,如松柏不凋,如冰雪出尘,这般高洁品性确实难得。

“可他父亲的事你肯定听说过,他既要为父守志,断然不会此时娶你,你若强逼他娶你,那这个人也就废了,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了。”

杨季华执帕擦了擦额头,眯眼看了看太阳,这会儿的光线是愈发刺眼了,“皇后说的道理我懂,我也不是非要现在就嫁他,就是想要他一个承诺,若日后他父亲的事得以解决,就会娶我。”

魏云卿蹙眉,疑惑道:“照你这意思,若他父亲的事一直不解决,你也一直不嫁人吗?”

杨季华点头,“我既认定了他,就不会改。”

魏云卿若有所思,捏着鱼食一颗一颗扔进水里,鱼食一落水,就立刻有鱼探出头,一口吞下。

*

萧澄和萧泓来到华林园的时候,就见魏云卿在池边与杨季华闲聊喂鱼。

萧澄远远看着她,一时恍惚。

魏云卿今日穿了一条墨色回纹响云纱裙,这料子虽看着不甚奢华,可制作起来却是相当不宜,便比一般的绫罗绸缎更珍贵。更难得的是穿着时触肤生凉,故而最宜夏日穿着。

池塘边,魏云卿手上端着一个天青色瓷杯,指甲上的蔻丹,鲜艳欲滴,她往池里撒着鱼食,随着动作,那响云纱的裙子便发出沙沙之声。

萧昱在不远处的凉亭上练字,不时向魏云卿看过来。

盛夏的灿阳洒下来,池面波光粼粼,池边美人玉立。

萧澄和萧泓走过来。

杨季华发现二人后,停止了交谈,拉了拉魏云卿,努嘴示意。

魏云卿转身,看到了二人,她微上前一步,身上的环佩珠玉叮铃作响,道:“两位殿下来了。”

二人向皇后作揖行礼。

萧昱在亭中闻声,擡头,看到二人后,便让内监请他们过来。

魏云卿转过身子,继续喂着池里的鱼,萧澄和萧泓低着头,从魏云卿背后走过。

靠近皇后身边时,萧澄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却只看到皇后一截雪白的脖颈,上边挂着一层浅浅的汗,在阳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萧澄脸上一热,避开了视线。

杨季华扫了他一眼,用帕子遮在魏云卿头顶,给她遮着渐渐刺热的光线。

萧澄和萧泓至亭中,向萧昱行礼,萧昱卷起来刚刚的习作,请二人落座。

萧泓调侃笑道:“看陛下如今这悠闲模样,想来皇后情绪应该是大好了,夏日暑热,政事可稍作清简,抽空多陪陪皇后。”

萧昱不做回应,自顾自端起一旁的梅子茶,饮了一口,又让着二人道:“喝茶不?先前皇后在华林园摘的梅,亲手腌制泡的,味道很不错。”

萧泓嘿嘿一笑,“不喝,本就一股酸味,再喝这酸梅茶,岂不是牙都要酸掉了。”

“七叔怪会打趣的。”萧昱一笑,往魏云卿方向看了一眼,她还在自顾自喂鱼,压根儿不在意这边的任何动静。

萧昱把茶放下,“齐王怎么没来?”

“臣今日过来,就是想跟陛下说此事。”萧泓回道:“齐王被流言所扰,近来一直都没出府。”

萧昱神情微肃,“出了什么事?”

萧泓叹了口气,绘声绘色地将近来建安城的流言跟萧昱如实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