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被压制住,马车上并无任何动静,宫门开启,桓筠祯转身回马车。
桓筠祁不甘心,忽而朝马车喊道:“危静颜,本殿知道你在车内,这就是你反复无常的原因吗?本殿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就算本殿在此地被慎王所杀,你也是无动于衷吗?”
比起桓筠祯对兵部尚书所带来的大部分南衙十六卫的控制,桓筠祁更震惊危静颜的态度。
桓筠祁对皇位之争的兴致本来就不大,他父皇愿意立他为储君,他就接受,另立他人,他也不会不高兴,他于储君之位秉承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显然,桓筠祯不是这种想法,从眼前的状况,桓筠祁就能推断出三皇子对皇位筹划良久,有势在必得的想法,而他是桓筠祯最大的对手,也是最大的威胁,桓筠祯极有可能会杀他以绝后患。
桓筠祁不惧怕这些,他只是寒心,寒心坐在马车里的那个女人明明知道这一切,却保持着沉默,无视他的境遇,完全倒向来了桓筠祯。
他算什么,在她心里,没有真情实感,连朋友都不算吗?
他恨恨地盯着马车,终于车帘被掀开,她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叫出了姓名,危静颜是有不满的,然五皇子言语中的失望和愤怒昭然易见,她念着他的情,不得不在人前现身。
她走近几步,安抚着情绪异常的五皇子道:“我视殿下为好友,殿下放心,我不会让殿下出事的。”
其实她在来的马车上就已经跟三皇子商量过了,他不会伤害五皇子,为了名声,也为了她,三皇子给出了保证。
她欠了五皇子的情,不管怎样,她都会保他周全。
“好友?”桓筠祁怒极反笑,笑她无情,笑他自己无用,都过去许久了,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他还是放不下她。
他时时担心着她的安危,又在无意中,因他的缘故,害她被他的母妃算计,章平武一事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他已查清,就是他的母妃。
过错已不全是她的了,桓筠祁再明白不过,他突然的发难其实并不是怨恨,而是妒忌,妒忌她和三皇子能重修旧好,而他已无希望。
他苦笑着说:“本殿不是以好友的身份待你,你也不是用‘好友’的借口来接近本殿,从未曾是好友,却要以好友收场吗?”
危静颜一旦跟着桓筠祯进了这宫门,他恐怕是连跟她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一而再地受到莫名的袭击,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隐隐有一些能体会她对权势的追求了。
“抱歉,我最不该做的,就是利用殿下对我的好感而故意接近殿下,是我错了。”
关于五皇子,她的确于心有愧。
桓筠祁红了眼,眸中尽是悲伤,他不想要她的道歉,“你的道歉本殿不接受,也只当没听到过,好友就好友,你再不能反悔了。”
他泄气不已,为她妥协,说出了违心之语。
不是好友,就什么都不是了,他更不愿意看到她后悔跟他相识相知,他忍受不了她否认她和他的过去。
她骗了他的情,他间接害她身陷囹圄,皆是不可磨灭的伤痕,不可跨越的横沟。
他唯有接受,只当好友,还能是好友,或许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