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静颜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额角一突一突的疼,她勉强挤出一丝假笑,退而求其次地问道:“别的先不论,世子可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洛京城为何突然戒严?”
她出国公府来没打听清楚,就被平阳王世子给劫走了,公主府的暗卫都还没来得及将详情告诉她,她迫切地想知道局势发展到哪一步了。
“不能,在我身边,你关注我就够了,其他的已于你无关了。”
桓承煊不肯说,洛京城里闹翻了天,平阳王府远在平阳郡,占不了什么好处,来不及干涉,随他们去折腾,折腾越严重越好,他只需平安离开。
这一趟进京之旅白来就不划算了,他得达成他上京的目的,把她娶回去。
危静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平阳王世子给她来这一出,她还以为在她跟三皇子定亲之后,他肯定就打消了念头,不会再惦记着她。
没想到,对她执念颇深的不止是三皇子,还有他平阳王世子。
真要让他得逞了,她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不行,她得在桓承煊离开洛京之前逃走,他成竹在胸,必是有出城的法子,她一个人要进城就不容易了。
她沉默着,思索着逃跑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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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前,五皇子桓筠祁被监门卫拦住了去路。
“让开,本殿要入宫觐见父皇,看望父皇的伤势。”
皇帝受伤,他一听这消息,别的都顾不上,急匆匆地想要进宫了解详情,不曾想会被人拦了去路,这可是头一回,以前从未有人拦着他进宫过,异常的现象让他嗅到了一丝反常,更坚持着要进宫面圣。
“皇上有令,皇宫许出不许进,违者以抗旨论处,我等奉皇命行事,恪王若硬闯,勿怪我等不客气。”
监门卫寸步不让,守着宫门,桓筠祁被逼的发了火也没能进宫。
宫里没有消息传出来,连他母妃都没有给他捎个信,桓筠祁心下不安,主动去找了他以前不愿意搭理的为曹家效力的臣子们。
他有预感,风雨欲来。
另一头,洛京戒严的消息一出,危俞培一早就集结了城内的右领军卫,遵皇命团团围住了慎王府。
莘国公府忠君护国的名誉,轮到他来守护了。
等他领着人包围慎王府,情况却有些意外,慎王府内除了最开始有人将王府正门打开了一道缝,伸头打探了一眼后,便再没有动静。
危俞培预想中的慎王府的不满和斥责都没有,安静地过分,好像并不在乎他这番大胆冒犯的举动。
是三皇子温顺,不与人计较,还是慎王府内有别的情况?
便宜行事的令牌系在腰间,危俞培踟蹰不前,慎王府的反应肯定是不对劲的,可他已经按照皇帝的命令做了他该做的事情,多余的要不要管,该不该管,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他摸着腰间的玉佩,良久后松了手,算了,就看在慎王跟他女儿定亲的份上,他对慎王府异常的情况就当做视而不见。
至于慎王将来会如何,这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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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静颜所乘坐的马车行驶进了一座四合院内,此四合院和寻常人家的院子并无二致,没什么奢华精致之地,跟平阳王世子的身份很不搭配。
危静颜被请下了车,她疑惑地打量着四周,不由道:“世子该不会要将我藏在此处,等戒严过去后,再将我绑回平阳郡?”
如果是关在这儿,戒严一时半会撤销不了,她逃走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桓承煊领着她进屋,对她心里的小九九有所察觉,他请她入座,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又亲自破坏了她的希望。
他剑眉一挑,嘴角微扬,回答她道:“我怎么忍心将你一个人藏在这里,又怎么能放心让聪慧过人的你有机会联系你的手下,迟则生变,所以,我决定今日黄昏时,我们就离开洛京城,双宿双飞。”
智取不行,他仅剩下强取豪夺,他也不愿意用这种手段来对待她,谁让她自始至终都将他排除在外,他不硬来一次,真的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危静颜刚端起的茶又放了下去,她没心情喝了,“戒严了,你怎么出得去?”
离黄昏还有半天,半天的时间,她的人能找到她吗,她能从他身边逃走吗?
很悬,她心里没底。
“放心,为了我们,我无论如何都会有办法的。”
桓承煊说的越是信誓旦旦,危静颜就越心事重重,情势不明的时候,她真的不能离开洛京,得赶紧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