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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中秋(2 / 2)

她忙扯平了上翘的嘴角,正色吩咐巧儿明早去衍王府别院一趟,就说她有事相邀,看能不能约到李元君。

子溪在苏府多年,身边一直没有年龄相仿的姑娘为伴,早就孤独惯了的,收了逢月的礼物,怕耽搁她和苏景玉共度佳节,同她闲聊了几句便起身送她出门了。

巧儿也不敢再黏着逢月,识相地回了房。

月色清凉,彩灯缭绕,院子里一片寂静,虽与热闹二字搭不上边,却充满着惬意温馨之感。

逢月推门进房,边向内室走边扭头朝紧闭的盥室门看过去,细听里面好像没有水声。

再转回头时,苏景玉迎面而来,白净紧实的身子水涔涔的,除了臂弯里挂着件朱红色的寝衣,全身上下再也见不到半寸布料。

逢月心神一荡,喉咙处不自觉抽了口气,想避开却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完全挪不动步子。

嘴微张着,惊骇的双眸死死定在那最瞩目,也最不该看的地方,一股热浪涌上来,冲的她耳朵里嗡嗡直响。

“还没看够?”低哑戏谑的嗓音响起,随之朱红色的寝衣遮挡了那处。

逢月恍然回神,对上苏景玉玩味的目光,臊的脸上如同火烧一般,忙偏向一旁,声音发颤:“谁让你不穿衣服的!”

脚下急转着从苏景玉身边绕过,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下,手指紧紧攥着枕边。

她看过嬷嬷的避火图,也看过画缸里苏景玉的“大作”,对那里说不上陌生,只是初见真容,差距甚远,一时心如鹿撞。

她回想着画缸里最特别的那一张,苏景玉笔下的他们两人都是遮遮掩掩的,私密之处无半点外露,没成想竟是如此壮观。

适才船上拥吻时,她意犹未尽,身上的余热未退,月圆之夜,她期待着与他双宿双栖,可是有多期待就有多紧张、多害怕。

在梦里,她与夫君彻夜缠绵,如鱼得水,可梦里总是模模糊糊的一面,她从未看清过他的身体,不知道他是不是也……

逢月埋在枕下的头晃了晃,不敢再想下去,就算她始终放不下梦中的夫君,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想着他,这样对苏景玉太不公平。

盥室的门声响起,苏景玉换好寝衣出来,撩动挽在床边的红纱幔帐,“水替你换好了,去沐浴吧。”

心口又是一颤,逢月背对着他挪动到床边,从柜子里随意翻了件寝衣,低着头跑进盥室。

升腾的水汽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汇流而下,身体泡在散着菊花瓣的热水里,慢慢松弛下来。

烛台上的红烛尽灭,只留下圆桌上的一盏,微弱的光线足以将脸上的羞怯掩去。

逢月向内室看过去,极乐椅如往常一样,紧贴在床边放着,天气凉了,苏景玉在上面加铺了层褥子,看起来与床面浑然如一体。

他先把她的被子铺好,再伸手拽了自己的枕被过来,仰面在极乐椅上躺下,看起来不像是有别的心思。

逢月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缓步迈上床去,背对着他躺下,闭着眼睛,睡意全无。

片刻功夫,枕边堆叠的纱幔微动,熟悉的气息从背后袭来。

“夫人都把我看光了,就勉为其难,收了我如何?”

苏景玉的声音轻柔却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逢月心里扑通乱跳,指尖倏地攥紧了被角。

背后一阵凉意,又瞬间暖和起来,苏景玉温热的身体贴在她背后,揽着她平躺过来,手肘撑在身侧,双唇复上她微颤的唇瓣。

起初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触碰,渐渐地张嘴含住,动情地吸吮。

逢月的心越跳越快,不敢像前次那样回吻他,双手交叠着护在胸前,身体始终绷着,却无半点阻拦之意。

苏景玉胸中热血上涌,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撩动、追逐着她无处可逃的柔舌。

逢月被他吻的渐渐放软下来,唇舌流连于他口中的柔软,与他缠绕不休。

身体燥热的难受,她踢开两人身上的被子,苏景玉顺时翻身压下来,偏头吻上她娇小的耳垂。

半边寝衣翩然散落在床上,他滚烫的唇沿着她的侧颈一路向下吻落。

苏景玉从未有过的大胆举动令逢月头脑发晕,手指不自觉攥紧床沿,胸口不住起伏,喉咙里抑制不住地一声低吟。

苏景玉心中怦然一动,吻的越发热烈,大手探到她腰下抱紧她。

未到深秋,寝衣尚且单薄,逢月身下被烫了一下,吓的心都漏跳了半拍,双手忽地抵在他胸口推他,“景玉……”

低弱的,带着颤音的惊呼声被淹没在急促的呼吸里,听不分明。

苏景玉的动作骤然停下,喘着粗气,充满□□的目光探究地看她。

怀里的姑娘双眼紧闭,浑身抖的厉害,看样子着实吓的不轻,他唇边扯出一丝自责的浅笑,手指摸着她红透的脸颊安抚,“不怕,是我太心急了,不怕……”

寝衣被重新穿好,被子盖回到身上,旁边被压下的床褥再度弹起,苏景玉显然已经退回到极乐椅上,身下滚烫的触感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逢月心跳尚未平复,不敢睁眼,背过身面向墙躺着,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她想过去抱着他,就像刚刚那样,享受他的亲吻、他的爱抚。

她咬着唇瓣,在心里埋怨自己。

怕什么呢?她是他的妻子,没什么好羞臊的,早该迈出这一步的。

身后静悄悄的,她不知道他睡了没,只知道若是他再过来,她一定舍不得推开他。

桌上红烛如豆,驱散了月光的凉意。

逢月凝望着墙上苏景玉侧卧的影子,单手别在身后,手背贴在床铺上向床边滑动,四指探出被子后悄然停住。

背后,苏景玉修长的大手距离她的被子不过寸许,指尖翘起来殷殷盼着,等了半晌,又黯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