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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婉淳长公主(2 / 2)

他难得笑起来,好笑问:“说来朕听听,蕴玉难得这样,看上的女娘子,若是合适,朕亲自给你保媒。”

“婉淳长公主,八岁拜在师兄谢明松门下,敏识冲和,韶姿婉秀。臣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恳请陛下成全。”

赵晖听着惊愕之后,死死盯着他。

左书房中静悄悄的,此刻只有他们两人。杨寿山都不在。

很久之后,赵晖才问:“她是你的师侄,是你的晚辈,你就不怕天下人唾骂吗?”

裴岘:“都是臣的罪过。”

赵晖:“婉淳呢?知道你的心思吗?”

“她不知道。”

赵晖冷笑:“混帐东西!你还算没昏了头!”

裴岘就怕赵幼澄自己背上骂名。

赵晖听着头疼,但想想除了两人身份有些为人诟病的,其他的地方甚至很般配。

裴岘虽然年纪大,但裴岘不曾成婚。婉淳的身份特殊,婚配的事情他也觉得棘手。

眼看着又一年了,太后那边稳稳的只是是谈了几句,就没了下文,他也没功夫操心这些。康亲王虽然没说,但对婉淳还是很关心的。

赵晖又问:“你可知,太后娘娘为她挑选的夫婿的人选?”

裴岘:“臣不知。”

他眼下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认。他的态度很明确,只和陛下说此事,只认陛下的旨意,对太后的态度并不关心。

赵晖都气笑了,“这事朕不能答应你。”

没有立刻回绝,就是这事可以讨论。

裴岘应声后,也不痴求,。听到杨寿山进来了,他也就退出来了。

赵晖却盯着门口,一个人静了很久。

他出了西苑遇见赵善易来寻他。

赵善易这几个月过得真是水深火热,这会儿终于自由了,尽管腊月里的风冷得刺骨,他也不在乎,只管纵马狂奔,觉得十分畅快。

等到了迎风的坡上才立定,他提着马缰回头见裴岘不说话,问:“我听说府上寻了个大夫?可是老夫人不妥当吗?”

裴岘:“兄长身体不好,正在调养。”

赵善易吓了一跳,“严重吗?”

裴岘摇头:“兄长在考虑请辞了。”

赵善易皱着眉,叹气:“上次见他,确实气色不太好。大约是入冬吧,上了年纪就容易生病。”

裴岘心里有些惭愧,若不是赵幼澄执着,兄长都不会让他知道。

可见他平日里对兄长少有关心。

赵善易宽慰他说:“裴老大人请辞也好,正好可以在家里养一养身体。”

裴岘也并不肯定兄长会不会请辞。

赵善易随后就开始抱怨:“这几个月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睡觉都不敢睡踏实了,你在外面怎么样?西北还太平吗?”

“不是很安稳,四处都蠢蠢欲动。”

赵善易骂了句脏话,然后才说:“京中这是大戏一出连着一出,真是让人应接不暇。闹了这么久,年后怕还有得闹。”

裴岘看他一眼,提醒他:“少看热闹,年后怕麻烦更多。谁能想到好好的太子,说没就没了。”

赵善易提起这个就唏嘘:“要不说无常,我家老爷子伤怀了很久。太子重病的那几日,城里那些望风的人,真是多如硕鼠。”

裴岘看着远处天地交汇在山峦中,问:“高关澄就是那几天闹了吗?”

“可不是嘛,你说他偏偏寻思,正赶上江南的案子传回来,他急了这才疯了一样,要是那时候干干净净去了,还能留个体面。闹到这会儿,想死也死不了了。你说何苦呢,贪心了不是。”

他向来不沾染这些,对那帮人并没有什么交情,也多是调侃。

裴岘却和他细细解释说:“他不是不想死,是不敢死。他难道不知道太子驾崩的当口不能闹事?他只是想求一个快刀斩乱麻,妄想陛下立断,直接定了高家的罪责,在那个当口陛下不会细究。等着往后徐徐图之,贪求往后的大赦。这样高家说不准能谋一个全身而退,若是不能全身而退,也不会伤及根本。可惜,他始终不了解陛下,陛下不是暴怒的性格,即便生气也是有理有据,所以他所求的,一样都没到手。”

赵善易听着,瞪大眼睛看了眼裴岘。

真真的八百个心眼子都远不如裴岘的多。

赵善易叹了声:“让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他话锋一转,说:“你猜,我严禁十六门的时候,那日跑的最快的是谁?”

裴岘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赵善易:“婉淳。等我记得去通知她,结果得知她早跑出城去了。你说她不是属狐貍是属什么的?我早和你说过,她心思不简单。心眼比我都多。”

裴岘静静看着他,片刻后转开视线,什么也没说。

赵善易以为他单纯是不会背后说人小话,也就没往其他地方想。

高家的男丁关在刑部衙门,女眷都拘在外城的兵马司废弃的院子里。因为陛下的旨意,估计还要关一阵子。

这么钝刀子割肉,真真熬到最后的能有几人?

高关澄自那日收到马廷庸的信,就知道,一计不成,计计不成了。高家彻底完了。

尤其陛下是绝不会让他死,他若是死了,高家男丁怕是一个都不能留。

他这会儿也清醒了,不敢再贪心了。

立刻修书一封给马廷庸,恳请马大人捎信给曾庆国,恳请他到时候只管彻查,尤其是查他一人。

只要他的罪责够重,他怎么死都无所谓,只要能保住高家男丁。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担住所有的罪责。

都说高关澄糊涂,可裴岘知道他不糊涂,他只是求得太多,太贪心了。

马廷庸都知道他的想法没错,只是太急了,所以成不了。

腊月二十三宫中祭祀,礼部的廉亲王已经上了年纪,就不怎么主管这些了,是驸马傅明义主持祭祀。

静义公主打发傅嘉宜来看赵幼澄,大约是问她会不会进宫过年。

毕竟去年她和太后娘娘祖孙和睦,一起过的年。

傅嘉宜来太微宫,想说的可不止这一件事。她被关在家里几个月,快憋坏了。

见赵幼澄就说:“你怎么还是病怏怏的?这都养了多久了?”

冬青真是见了傅嘉宜就心生怒意,尤其见不得她这么说话。站在背后挂着脸小眼睛一眼一眼的看傅嘉宜。

赵幼澄也不恼,只是问:“看来你觅得如意郎君了?”

一句话就让傅嘉宜没话说了。

她垮着脸:“嫂嫂当你是挚友,自然什么话都愿意和你说,可你的心思却不够光明磊落。”

赵幼澄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一眼,问:“找我什么事?”

傅嘉宜其实有自己的朋友,京中的小娘子们那么多,只是赵幼澄不爱交友,所以那些小娘子大都以为她身份尊贵,深居简出,在家养病罢了。

“母亲打发我来看看你急,你不去看母亲,可母亲还是惦记着你。”

赵幼澄:“不是你让我少登门的吗?”

傅嘉宜:“……”

赵幼澄又说:“我的年礼都已经送到府上了,怎么会没惦记着姑母,你头上那根红玉的簪子就是我前几日送去的,这不在你头上戴着呢。”

傅嘉宜么诶次都受挫败,恨恨说:“我自是比不过你,你也不用这样说我。你是陛下加封的长公主,太后娘娘把你捧在心尖上,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自然可以说不喜欢。看不上的人错过了就过去了,丝毫不在意,我算什么呀。”

赵幼澄听着她发牢骚,估计姑母这段时间把她憋狠了。

小心思太多,就是想不开,整日做着春秋大梦。

“是吗?你既然知道自己妄想那些得不到的,又何必多想?”

赵幼澄故意逗她,傅嘉宜却认真的。

“我就不配荣华富贵吗?我偏要荣华富贵,你不用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太后娘娘当初为你选的忠义候,你命不好没能成。我哥哥已经有了美满姻缘,你也不用肖想,剩下的郎君那么多,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傅嘉宜的脑子里,想不到那么多的事情。她只知道,再不定亲,就真的找不到好人家了。

尤其是赵幼澄,在尊贵,也是要嫁人的,好好的公主不谈亲事,等最后京中没有合适的,嫁到老远的外地,就像上次庆王妃做媒嫁她去凉州,吃沙子有什么好的?

她觉得自己已经大发善心了,真心为赵幼澄着想了,再也不是哥哥口中的自私嫉妒的人了。

赵幼澄听得笑起来,也觉得她规矩好了不少,可见姑母是下了功夫教育她了。

“姑母给你挑选了哪几家?说来听听。京中我认识的人,总比你多。”

傅嘉宜见她不像是胡说,这才把几个说了。

尤其是听到还有康亲王家的孙子。

姑母心气很高,康亲王府怕是不会和公主府接亲。

但听傅嘉宜的意思,姑母最属意的就是康亲王府的孙子。

她也就是听听,傅嘉宜看样子倒是还能无所谓,她挑选人家,首先看家世,对康亲王府没反对,是因为康亲王府最尊贵,不是因为那位郎君的人品。

赵幼澄丝毫没有纠正她的意思,周聿昭的妾还没入门,傅嘉宜要是没死心,大可以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