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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你欺负我习惯了吗(1 / 2)

第68章你欺负我习惯了吗

◎那倒也不是◎

静义公主的境遇已经是大不同,丈夫高升,儿子有了前程,女儿加封郡主。

她心中大定,往后的生活会很不一样,有太多需要她操持的了。所以这次傅容的婚事,她操办的很盛大。

下小定礼的时候,静义公主更是特意拜访了康亲王府的的老王妃。

宗室中这位老祖宗,不光是辈分大,更是深得陛下信重。

老王妃笑着,平日里极少搭理人,此刻和静义笑着说:“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安安稳稳一辈子,不光养了两个好孩子,更是养大了阿鲤。人的福气就是这样,先辈积德,总会回报到儿孙身上。福泽绵延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她已经是宗室中辈分最高的人了,她比七十多岁的廉亲王都高一辈。

这样的长辈和和气气的说话,让静义公主受宠若惊,她有些惭愧,也心虚,毕竟赵幼澄只是名义上住在她府里,并不是她养育的。

“您这样说我很惭愧,阿鲤……”

她话没说完,老王妃拍拍她的手背,眼神里都是了然,她已经活到这个岁数了,什么事情不明白,但哪里的湖泊地下没有淤泥,只要不搅弄起来,就没事。

笑呵呵说:“你家的小子我见过了,才华、学识、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宋家的女儿我还没见,想必江南的女儿家,也错不了。”

静义公主也捧着亲家说:“宋夫人娘家姓苏,是江宁人。宋大人是永淳三十五年的进士,才学很好。”

老王妃笑着说:“那就错不了,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到时候去府上讨杯酒喝,我好些年没出门,不知裴家府上的老夫人还出门吗?”

她突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儿媳赵氏听着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静义公主也只当是她久不见老朋友了,想了下,才不确定说:“应该也是不出门了,母后这次寿辰,裴家只有裴夫人来了,想必老夫人也是不耐烦出门了。”

老王妃笑呵呵说:“她当年也是个暴脾气,也上了年岁。”

静义公主和京中这些人其实都不熟悉,笑说:“我幼年时候,只记得那位老夫人老来得子。”

老王妃笑说:“她好福气,两个儿子都出息,儿孙成才。”

静义公主说起儿孙成才,也感慨:“裴家是大族,京中这一支一直都显贵,裴荀任户部尚书,裴岘年纪轻轻已经身居高位,兄弟两一文一武,深得圣心。只是不知为何至今未婚配。”

这些她确实不知,关于裴岘她也很陌生。

身边的赵氏知道一些,笑说:“裴家人仁义,早早就定了亲,可惜女娘子福薄早早病逝了,裴家硬是压着两年没议亲,后来小裴大人高升,领了武职,常年在外奔波,估计也是落下了。”

老王妃夸了句:“是个好孩子。”

赵氏笑说:“改日您见见,说不准您就能给他保一门亲事。”

老王妃笑呵呵就问:“阿鲤可好些了?”

赵氏:“好些了,章嬷嬷特意来送了趟糕饼,说是您最爱吃,还配了山中的野蜂浆,这个兑水喝最好。”

静义公主听的这才明白了,阿鲤不光是长公主,她早把身边的关系打理的井井有条,私下对宗亲长辈这样恭敬,怪不得大家都惦记着她。

她自己都没想到,进京这么久都没有和宗亲有什么来往,或者是拜见长辈。

只是因为儿子的亲事,这才上门拜访老王妃,这样一想难免就觉得有些面上无光。

其实赵氏也是无心的一句,老王妃只当是不知道。

等赵氏反应过来才察觉,她刚才的话说的不妥当。

等静义公主走后,赵氏和婆母聊天,说:“我如今也昏头了。”

老王妃淡淡笑说:“不当回事,阿鲤隔三差五送些小零嘴,也是事实。宗亲中这样待我的小辈可没几个了。”

赵氏听着也就释怀了。

赵幼澄才不在意这些消失,她还在准备去参加宋岚的大婚礼。

刘彰前几日已经跟随师伯南下,所以她必须去送礼。

宋岚大婚前一日,赵幼澄特意让冬青去严家送贺礼,给新娘子添的一套首饰。

只是她的礼十分厚重,一共四对,一对金银镶珠簪,一对串珊瑚耳坠,一对手镯,一对玉佩。

她的首饰实在多,大多是御造,十分贵重,而且她自己也不戴,用来送礼正合适。

严家被她的厚礼吓了一跳,严娘子呐呐:“我只听闻他是婉淳公主的师兄,没想到他们这么亲厚。”

严夫人是个和善人,笑说:“等成婚后,你要当她是夫君的妹妹一样疼爱。师妹也是妹妹。更何况她这样护着师兄。可见这位长公主是知恩的人。”

严娘子害羞一笑:“我知道了。”

赵幼澄才不管送礼会不会吓着别人,第二日一早,她就领着赵诚去宋家参加宋岚的婚礼。

裴岘今日是长辈,又是宋家长辈邀请来的,所以到得很早。

赵幼澄去的早,宋家在京的亲朋并不多。

但宋岚高中,和傅容是好友,又有裴大人这个师叔,有长公主这个师妹,所以送贺礼的人依旧很多。

赵诚还没参加过这种活动,看什么都有些好奇。

宋岚家的长辈都出来见礼,师兄的母亲生的珠圆玉润,看着也是和善人。

赵幼澄见了立刻说:“今天只有师兄,没有长公主。我师叔还坐在那里,不敢受礼,夫人只管待客就是了。”

宋夫人领着她进了后院,江南园林在北方也能造出一番景致来,他们家后园子里用来待贵客,她被领到女眷的园子里中,只是赵诚不是小孩子了。

她回头见裴岘坐在园中正惬意,就过去将赵诚送到裴岘身边,装作恭敬道:“劳烦裴师叔照看好阿弟。”

但态度十分理直气壮。

赵诚对赵幼澄在姑苏的长辈的态度,与京中宗亲长辈完全不同,对两位师兄都很恭敬。

裴岘看了眼赵诚,见他面色好奇,只说:“按理说,我不是你姐姐的师叔,只是有些渊源。”

赵幼澄听得好笑,转头看着远处树影竹林,只当作没听见他的鬼话。

听见赵诚说:“既然阿姐称裴大人一声师叔,那必定就是阿姐长辈。”

赵幼澄听的没来由的笑出声。

裴岘面色不变,只是看她一眼,或许是警告她,又或许是无奈,而后和赵诚说:“听你姐姐说,你喜欢大宛马?”

赵幼澄看他一眼,眼神里都是‘我什么时候说过?’。

赵诚眼神亮亮的,但遗憾说:“可惜大周都没有几匹。阿姐送我的都是战马,也非常不错。”

裴岘却说:“等年底,我送你一匹大宛马。”

“当真?”

赵幼澄听的有些没好气,提醒赵诚:“大宛马性烈,你还不能驾驭。再说裴大人要出京,年底……”

她说到一半才明白裴岘说的,年底送他,原来是回来的时候给他寻马。

她立刻改口和裴岘说:“他还小,不要送他这样危险的马,等他大一些了我自然会送他。”

赵诚以为她不准,小声说:“阿姐不用这样小心,我不会骑,但是可以养着,等我长大了再骑。”

“等你长大,马都老了。”

……

裴岘听着她哄弟弟,耐心十足,确实有当姐姐的模样,和她气人的时候完全不同。

赵幼澄见他看自己,她才问:“什么时候出发?”

“三日后。”

她明知道只是一趟出巡,但还是听得心一紧。

细想来,归根究底,是因为肯纵容她的人太少了,从来没有人像他一样,纵容她的尖酸刻薄,纵容她胡作非为。

她失去的太多亲人,所以心生惧意。

心里居然很惧怕失去他。

静默中,听到鼓乐齐鸣,新人回来了,她要去看大礼了。

裴岘看她一眼,见她今日穿戴隆重,大概是特意给宋岚撑面子的。

赵幼澄看到他特意看她了,只是心里诽谤,见他起身,她跟在身后。

前厅已经人满为患,傅容也在此列,见赵幼澄出来,笑问:“阿鲤来了?”

赵诚乖乖问了句:“表哥。”

傅容笑说:“又长高不少。”

赵幼澄回头看了眼,已不见裴岘的踪影。

司仪已经在说贺词了,正堂宾客盈门,两位新人被围在中间,外面的孩子们嬉闹。

新人已经在拜天地,再拜后就礼成了,她是未婚公主,看热闹到这里就要告辞了。

“五哥去招待好友吧,我要回去了。”

傅容看了眼赵诚,却说:“让诚弟留着吧,他难得出来一日。”

赵幼澄看了眼,也同意了。她不可能一辈子看着赵诚,今日吴顺跟着赵诚,也放心些。

她和赵诚嘱咐:“我的师兄,也是你的兄长,明白吗?”

赵诚看得出来阿姐和两位师兄感情很好,笑说:“阿姐放心,我记下了。”

赵幼澄以为肯定是五哥送赵诚回来,没想到傍晚送赵诚回来的是裴岘。

而且赵诚已经不清醒了。

她惊讶问:“五哥呢?”

还没等裴岘说话,她就看见裴慎背着醉酒的赵诚,章嬷嬷呼天抢地问:“小殿下这是怎么了?”

裴慎被章嬷嬷拽的脱不开身。章嬷嬷急着带着人回永嘉寺了。

裴岘见她急着也要走,拉了下她衣袖,才说:“他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