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不得了的新知识
昨夜想的事儿太多,睡得也晚,南荼醒来的时候,都快要日上三竿了。
翡画不知道去哪儿野了,晚上没回来找他,第二天也没来。
耳边难得清净,南荼便顺势赖了赖床,准备等到要用午膳了再起来。
小兔子分身和他同步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又一同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算算日子,夏天马上要到了,今日一醒来,南荼便感觉比昨日要热了不少。
薄薄的被子松松拢在腰上,稍显凌乱的被褥里还伸出来一截白皙光洁的小腿,时不时地晃悠两下。
毛茸茸的兔耳朵自他发间探出,随着主人悠闲的心情而软软地耷拉着,身后的小尾巴从被子里冒出来一点雪白的绒毛。
小兔子分身的尾巴和他身后的一块儿左晃晃右晃晃,两只兔兔再同步地伸出爪爪和手,一个捧着脸,一个托着下巴。
南荼昨晚想着沈寒轻的事儿,想着想着,到了后半夜,实在太困了才睡着的。
这一觉睡醒了,屋内安静,翡画不在,绿阑也想让他多睡会儿,没有过来叫他起床。
没有了旁人的声响,南荼和自己的分身待着待着,就又不免想到了沈寒轻。
想来想去,还是那点无法言说的事情。
南荼又翻了个身躺下了,顺手将小兔子分身抱到了身上。
分身和自己的原形一模一样,没什么重量,小小的一只,放在胸口也不会觉得被压得慌。
南荼点了点它的小耳朵,同时,他发间的兔耳上也传来了奇妙的触感。
稍微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一小会儿。
本来还想再躺会儿,但估计再躺下去,他还是会满脑子都是仙君。
不如先起床吧,吃点东西找点事情做。
总得让自己先冷静冷静,不然……也没办法好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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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轻没说放多久的假,南荼目前正处于逃避的状态中,压根儿就没想着要去问。
他爬起来,也没有让绿阑专门去拿温水过来,而是穿好衣服后,就这么用发带随意绑了一下头发,溜达着去了膳房。
膳房的院子里打了口大井,府里的用水基本上都是从这里提出来的。
南荼走到膳房时,恰好有个年轻的仆人正在打水。
那仆人年纪不大,一身肌肉倒是练得结实,看来也没少干些重活儿,皮肤常年暴晒在太阳底下,被晒成了古铜色。
他手臂一用力,就将满满的一大桶井水轻松提了上来。
南荼瞅了两眼,认出了这仆人好像是叫元宵。
是个喜庆的名字,他一想到就饿了。
“诶,你等等!”南荼忙拦下要将这桶水送进膳房的元宵,“正好,让我洗把脸先。”
“大、大人?!”元宵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动作倒是挺快,下意识将水桶放了回去,“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他平时都在膳房这边忙碌,只远远地看过南荼几眼,并不像绿阑和青嶂他们那样,随侍在南荼身侧。
忽然见到了人,还有些紧张。
南荼说道:“想用井水洗洗,冷静冷静,有水瓢吗?”
“有有有,我这就给您拿。”
元宵动作麻利,很快就将一个水瓢递了过来。
就是这水瓢比南荼的脸还大,他索性让元宵拿着,直接当做小水盆用了。
白皙的双手伸进井水中,凉得他一个激灵,整只兔兔瞬间就精神了不少。
等那冰凉的井水扑在脸上,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差点连仙君叫什么都忘记了。
元宵第一次伺候人,但还挺会来事儿,见南荼洗完了脸,赶忙去找人拿了块干净柔软的帕子过来。
南荼笑着道谢,擦干了脸,还跑到膳房里溜达了一圈,看看午膳吃什么。
元宵也忙提着水桶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两人没有注意到,膳房附近的院墙上,正蹲着个盛九。
盛九换下了那身标志性的黑衣,穿了身浅色衣裳,正拿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兢兢业业地蹲在墙头上记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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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甘霖殿当值的日子,似乎有些过于悠闲,南荼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起得晚,他早膳和午膳都是一块儿用的,吃完又没了事情做。
在绿阑的建议下,院子里多了把躺椅。
他在躺椅上躺了会儿,数了数天上的白云。
数着数着就觉得没意思了,从躺下到起来,也不过才半个时辰不到而已。
“大人,不再歇会儿了?您的身体,毕竟……”
绿阑欲言又止,显然是在说他前两天中药那件事。
虽然南荼不确定绿阑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和仙君的事儿,但听到这好心的提醒,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一整日与仙君在床榻上互帮互助的情景,还有浴池……
糟糕,不能再想下去了!!!
南荼都不记得自己的脸最近到底红了多少次,这如同上了胭脂一般的红晕都快要一直留在他脸颊上了。
他咻地背过身,柔顺垂下的乌发里藏着一双通红的耳尖。
“不休息了不休息了!我、我这两天睡得够多了!”
“喔,好。”绿阑没想到少年会像炸了毛似的,都差点跳起来了,赶紧顺着毛摸,“那大人要在花园里逛逛吗?前几日府里将假山重新布置了一番,新种了许多花儿。”
提到花,南荼就想到了百花宴,而后又开始联想了。
……要命!
绿阑没想到自己越顺毛,少年就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炸,都快炸成了一团毛球球。
她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
南荼快步转身离开,边走边道:“我、我还是到外面转转吧!”
步子迈得不大,走起来却是很快,绿阑都没追上。
她眼睁睁地瞧着少年嗖嗖嗖地绕过绕过游廊,只来得及大喊了一句:“大人,出门记得带钱啊——”
“知道啦!!!”南荼扬声回道,转瞬间就没了影子。
他往大门走去的路上遇见了不少人。
无论是抱着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布匹,说要准备让他挑挑,做几身新衣裳的青嶂,还是正在处理府中事务的魏顺,见到他后都停下来问候了几句。
都是在关心他的身体。
关心关心着,少年的步子就渐渐走出了残影,唰地一下就冲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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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府出来没走几步,南荼拐了个弯,便走到了凤临大街上。
出来不过是因为在府里会有太多过量的关心,以及看到府中那些人,总会想起是沈寒轻送来的,继而就会联想到许多让他瞬间慌乱的事儿。
可走出来之后,他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少年一袭白衣似雪,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里瞧瞧,哪里看看,一直都没有决定在哪里停下。
南荼没有将小兔子分身一块儿带出来,毕竟分身食物中毒每天都要喝两顿药,还是歇着算了。
他闲逛了一会儿,可能是被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凤临大街上热闹的气氛所感染,手里很快便捧了一碗又一碗的小食。
从炭烧蹄筋到热乎乎的甜糕,再到冰镇的果饮,南荼吃得越来越认真,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远远地缀着个拿着小本子的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