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不要别人
张晏生：“？”
就这？
什么叫就这？？？
仙人听到有凡人胆大包天,想将自己困住，第一反应居然是这样？！
张晏生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您不生气吗？”
南荼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他想将您困住啊。”张晏生道,“您没有觉得，这样被限制了自由吗？”
南荼闻言，长睫垂下，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没有啊。”
“……”
“？？？”
张晏生的表情似是有一瞬的扭曲。
他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南荼和沈寒轻并肩而立的和谐画面,还有听他说完沈寒轻的阴谋诡计之后，南荼的反应。
……呵,诡计多端的小情侣！
难道我只是你们角色扮演的一环吗？！
张晏生愤愤地揪住了拂尘。这一天下来，可怜的拂尘都快被他揪秃了。
果然还是下山少了,没想到世间竟然如此精彩……
南荼没有在意小道士脸上那奇怪的表情。
他没料到,仙君找张晏生过来,想要做的事情居然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只是想将他困在身边而已。
说实在的,仙君这招,实属多余了。
就算不找这小道士过来,他也会一直待在仙君身边的。
为了找到仙君，他花费了这么多功夫，就算仙君赶他,他也不会走的。
南荼正沉浸于回忆之中,张晏生还在心情复杂地继续揪拂尘。
假山之间一时安静了下来，只余微风徐徐吹过林间的簌簌声。
最怕空气突然沉默,张晏生揪着揪着,就有些憋不住了。
南荼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啊,是在沉浸回味吗？
好怪。
“那个,仙、仙人……”
张晏生咽了咽，忍不住道：“我们还要在这儿站多久啊？”
南荼从和仙君的过往回忆中抽离。
他已经把张晏生忽悠好了，是可以离开了。
这里阴凉是阴凉，站着也不热，但待久了风一吹，还是挺瘆得慌的。
“走吧走吧，回去吧。”南荼说道，“我本来是想将你直接扔出宫的，但现在我们都谈好了，就不扔了吧，你别再主动往陛是。”
张晏生：“……贫道明白了。”
两人说完，便一齐向外走去。
结果就在这时，边上的另一座假山之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几声低语。
这里确实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也不怪还会有旁人选择到这儿来。
南荼和张晏生担心来人是准备在此幽会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不想做明晃晃还碍事儿的烛灯，放轻了步子，转身就要走。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出几步，就听见假山后的小娘子擡高了声音。
“阿爹！您脑子有问题吧？！”
两人齐齐一震，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好、好生猛的小娘子！
接着，假山之后就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争吵之声。
南荼心里好奇，又觉得不该多听，这么一犹豫，就不小心听到了一段。
好像是这位贵女的父亲想撮合她和仙君，但是她不愿意，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中年男人闻言，不耐烦地数落了起来，说大盛有什么人能比得上陛下，让她不要不识擡举。
此话一出，小娘子自然是怒火冲天，想着这个角落也没有人，便大声和父亲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那道中年男声便沉默了下来。
父女二人不欢而散。
小娘子提着裙摆，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大片淡雅的浅粉飘过，广袖翩然，裙摆曳地，瞧着有些眼熟。
南荼一边回忆，一边悄悄看了一眼——喔，原来是在凤临大街上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苏七娘。
苏七娘大步走着，动作颇为豪迈，与南荼看到的小鸟依人判若两人。
鬓边步摇乱晃，啪啪啪的，两人瞧着都觉得脑袋疼。
南荼按住想要跳过去光明正大凑热闹的小兔子本体，再缩了缩，遮掩住身形。
小娘子走后，南荼和张晏生见中年男人迟迟不出来，也想跟在她后面离开的，谁知又是一位年轻男子走来，钻进了假山之后。
继续和中年男人密谋。
南荼：“……”
张晏生：“？”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玩意儿？
他们准备离开的脚步又是一停。
然后便又听到了父子二人的密谋。
这回中年男人的话，比之方才倒是多了不少。
听起来也有些耳熟。
父子俩商量着，说是……如果苏七娘不听话的话，就用些非常的手段。
他们竟是想给苏七娘下药。
接着再给仙君也下一份。
南荼：“？？？”
亲生女儿也要这么坑？！
他想起来了，这熟悉的配方，不正是他带沈重翎在宫外逛街之时，在胡人集市上听见的吗！
张晏生瞅了南荼一眼：“哇……”
居然有人胆大包天要给沈寒轻下药！
陛下可是仙人的对象，这能忍？！
假山之后，苏家父子还在在振振有词。
“只要七娘与陛下有了夫妻之实，以七娘的容貌，必会被陛下纳入宫中，说不定还能靠着这次怀上龙胎，生下陛下的第一个孩子！”
南荼：“……”
呸呸呸——
大白天的，怎么就做起了梦？！
你女儿你妹妹不想进宫，仙君也不、不想的吧……
一想到仙君日后会有妻妾子女，南荼的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他只知道仙君对百花宴没有兴趣，暂时不想考虑终身大事，但万一……
他之前是想要给仙君相看贵女来着，但在这个想法，早就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
这么多天来，一直都没有想起过。
连邵尚书来问的时候，他都是随便含糊过去的。
南荼晃了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先甩出去。
算了，苏七娘的事儿要紧，他得先去提醒提醒。
南荼猫着身子，轻巧地溜走了。
张晏生看看南荼的背影，又看看暗戳戳密谋的父子二人，吃瓜吃得都快忙不过来了。
他也跟着矮下了身子，和南荼一块儿溜了。
好刺激啊。
-
回到百花宴的人群之中，南荼差点就被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们给淹没了。
张晏生本来还想跟着他的，但一出了那个小角落，南荼就将他赶走了。
“去去去，”南荼挥挥手，嫌弃道，“你跟着我做什么，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陛下，我已经知道他召你入宫的目的了吗？”
张晏生：“……”
可恶，仙人说得好有道理！
张晏生只能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他还想跟着仙人把瓜吃完呢。
赶走了碍事儿的张晏生，南荼抱紧了小兔子分身，擡头，在一众花蝴蝶似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之间寻找着苏七娘的身影。
他找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了熟悉的粉色衣裙，杏眼顿时一亮。
正准备走过去，身侧便是一阵风刮过。
邵尚书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一见到南荼，忙道：“总算找着你了！”
他说着，胡子都要竖了起来，“这几日下值之后，老夫都找不到你人，你不会忘记了要给陛下相看小娘子的事儿了吧？”
南荼：“……”
不，他不是忘了，他是直接放弃了。
“那个，”南荼尴尬地举起了小兔子分身，用它毛茸茸软乎乎的身体挡住了脸，“下官最近有别的事儿要忙，就、就没来得及……”
“喔。”邵尚书若有所思，摸了摸胡子，“怪不得老夫有一天下值之后，在凤临大街上看见你家侍卫，随口问了两句，他说你还在宫里，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侍卫，说的是，盛九吗？
南荼悄悄从雪白软乎的兔毛之间看向邵尚书，“唔，是的，近日……比较忙。”
“辛苦你了。”邵尚书感慨地拍了拍南荼的肩。
武将的手劲儿很大，猛地这么一拍，直接给南荼拍得一抖，怀里的小兔子分身也受惊似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小小的爪子伸出来，抱紧了他的手臂。
邵尚书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挠挠头，干咳一声：“咳！那什么，现在也来得及！这不正好百花宴了吗，咱们现场给陛下相亲！”
南荼：“？？？”
“不是，您等等，现在？！”
“是啊，现在！多好的机会啊！”
邵尚书搓搓手，往身后示意：“顺便还能给老夫那不争气的崽子也找个对象。”
邵晖一脸生无可恋，默默走了过来，“南大人。”
“邵将军。”南荼同他打了个招呼，同情道，“……辛苦你了。”
“好了好了，这下人都到齐了！”
邵尚书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宽厚粗粝的大掌差点又要往南荼的背上呼去。
呼到一半才顿了顿，想着南荼虽然拿下了武科状元，但身材纤细，脸蛋精致漂亮，看着看着，就拍不下去了。
邵尚书咻地收回了手。
-
被邵尚书这么一打断，等南荼应付完他，再往苏七娘所站的地方看去时，那处已经没有熟悉的粉色身影了。
南荼蹙了蹙眉，还没来得及继续找，便被邵尚书拉走了。
邵尚书目的明确：相亲宴嘛，当然得好好用来相亲。
他们暂时没有瞧见沈寒轻，邵尚书便先给儿子找对象去了。
邵晖一个身形高大，浑身肌肉的将军，也免不了被亲爹拎鸡崽似的拎在手里，到处推销。
再又一次将邵晖推到小娘子们中间后，邵尚书满意地带着南荼溜到了一旁的大树后面暗中观察。
盛朝对女子没什么拘束，百花宴上这些又是贵女，性子自然活泼大方得很。
邵晖身材好，长得也英武，一身窄袖绣麒麟武将官服，衬得他肩宽腿长。
小娘子们聚在一起，摇着团扇，嬉笑着打量着邵晖，时不时交头接耳一番。
邵晖局促至极，试图溜走，但刚往后退了一步，脑袋上就被一颗飞过来的小石子砸了一下。
他一转头，果然就看到了亲爹躲在树后，手里拿着块比刚才砸脑门上的小石子大了数十倍的，跟板砖一样的石头。
大有你小子不老老实实给我去相亲，老夫直接呼死你的意思。
南荼悄咪咪从大树的另一侧探了个脑袋出来，冲着邵晖摇了摇头。
“……”
邵晖僵硬地停下了后退的步子。
见崽子如此乖巧，邵尚书满意了，将板砖大石块啪叽扔回了草丛里。
邵尚书见邵晖这儿进展不错，那几位小娘子好像都对崽子很感兴趣的样子，就打算去忙活沈寒轻的事儿了。
他的眼神如鹰一般，人群中寻找着。
终于，瞧见了沈寒轻的身影。
“找到陛下了！”
南荼被他兴奋的一嗓子嚎得往后缩了缩。
“来来来，这样，老夫去拦住陛下，你去找小娘子们搭搭话，看看谁对陛下有兴趣，咱们给他俩整个偶遇！”
南荼：“……”
“这、这种偶遇？”南荼嘶了声，“您这招，是不是，有点生硬了啊。”
“啊？”邵尚书疑惑，“有吗？”
南荼认真点头。
“这有啥啊，年轻人就是想得太多。”邵尚书哈哈一笑，“放心，这种事儿，老夫熟练着呢！”
他说完，也没给南荼反应的时间，将人往外面的贵女们那儿一推，自己也迅速往沈寒轻的方向溜去。
“快去找小娘子们聊聊吧！”
“……”
南荼无措地抱紧了怀里的小兔子分身，望向邵尚书兴奋离去的背影。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相亲的是他。
-
邵尚书走了也好，虽然对仙君来说，可能是场无妄之灾（划掉），但他倒是可以自由活动，去寻找去苏七娘了。
也不知道她的父兄是打算在什么时候下药。
这种事儿，他又不方便跟别人说，只能自己先找找人了。
赏花的贵女们已经注意到了突然冒出来的，怀里还抱着只小兔子的南荼，纷纷围了上来。
但却不是对南荼起了那种兴趣。
绣花团扇象征性地遮了遮脸，她们围着南荼，跟他聊起了和沈寒轻相关的话题。
比如，他一天会在甘霖殿待多长时间，午膳是不是也是和陛下一起用的。
还有午休，午休的时候会去哪儿。
南荼直觉有些怪怪的，但这些贵女们都怪热情的，他也不好直接就这么无视她们走掉。
只好抱紧了小兔子分身，挑了些自以为不重要的，勉强说了。
结果说完之后，贵女们嘀嘀咕咕的声音更大了，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真诚。
“还有什么呀，再给我们说说呗？”
“……”
南荼咕咚一声，咽了咽，“都、都说完了。”
“肯定还有！”
某位贵女摇着花鸟刺绣的团扇，胳膊肘往南荼身上怼了怼，“听说这是陛下的兔子？”
南荼沉默片刻，忍不住道：“是我的兔子！”
贵女们：“喔~”
不远处。
邵尚书正拉着沈寒轻扯着些有的没的。
他上来就抓着龙胳膊，张口闭口都是：陛下，年纪不小了，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
沈寒轻冷淡地盯着邵尚书的爪子：“撒开。”
邵尚书啧啧啧，“让老夫拉拉怎么了，脾气真臭，怪不得没对象。”
“……”
沈寒轻沉默了。
邵尚书还以为自己说话太重了。
想想也是，沈寒轻又没啥童年创伤，不太可能一辈子都不找老婆。
就是先帝有点坑，屁大点事就将母子俩扔去冷宫，小时候过得苦了点，但都过去了，仇也报了。
邵尚书清了清嗓子，正想拍拍沈寒轻的肩，安慰安慰他。
结果下一秒，就见沈寒轻弯了弯唇，用一种非常刻意的语气，慢慢悠悠地说道：
“朕已有了心仪之人。”
“我们两情相悦。”
邵尚书震惊之余，没忍住接了一句：“不日成婚？”
说完就见那冷白的耳尖染上了些薄红。
沈寒轻矜持颔首。
“嚯——”
邵尚书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崽子的进展竟如此之快！
“是哪家贵女？”他忍不住悄声问道，“给老夫透个底儿呗。”
沈寒轻淡定：“并非贵女。”
“喔……”
邵尚书懂了，那就是民间女子。
没事儿，那也不错，他们不太讲究这个。
邵尚书满意地捋了捋胡须。
捋着捋着，他的手忽然一顿：不妙，南荼好像还在跟贵女们聊天，试探相亲的事儿呢！
既然陛下都已经有即将成亲的媳妇儿了，那他让南荼这么做就不太合适了啊。
邵尚书那纠结得要命，欲言又止的神情被沈寒轻尽收眼底。
“还有事？”
“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沈寒轻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咽下那个不雅的字眼，“……话快说。”
“那老臣可就说了啊。”邵尚书擦擦汗，“老臣还以为陛下……咳，孤家寡人一只，便与南荼合作，准备给您和贵女们弄几场偶遇来着。”
“……”
偶遇？？？
“你……！”沈寒轻颇为无语，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他好不容易快把小兔子叼进窝了，老头子这不是在给他找事儿吗！
沈寒轻担心小兔子一生气，今日就要溜回府里，忍不住问，“南荼他……有没有说什么？”
“说啥？”邵尚书茫然道，“没说啥啊，他还挺积极的呢。”
“？”沈寒轻一怔，“很积极？”
“是啊。”
邵尚书指了指花丛中，正在跟贵女们说这话的南荼，有些不好意思。
“嗐，都怪老臣多事。老臣这就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别去和小娘子们继续说您的事儿了。”
沈寒轻顺着邵尚书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一堆莺莺燕燕中找到了聊得开心不已，时不时抿唇羞赧而笑的绯衣少年。
“……”
片刻之后，沈寒轻似笑非笑道：“确实怪你。”
邵尚书：“？？？”
-
贵女们实在热情，眼中也不断迸发出诡异的光芒。
亮晶晶的，闪得吓人。
南荼招架不住，正准备溜走时，一擡头，就见苏七娘正往这边走来。
“……”
他抻直的脑袋又缩了回去。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苏七娘显然已经从方才和父亲的不愉快中缓过了神来，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挽上了相熟的贵女的胳膊：“让我也听听？”
那贵女瞅了眼南荼，附耳过去。
嘀嘀咕咕一阵，苏七娘的眼中也冒出了与所有人一模一样，但是更加灼热刺目的光。
……总觉得哪里不对。
南荼悄摸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几位贵女被另几位聚在一起块儿的贵女扬声唤了唤。
眼看着又有热闹凑了，这里的料也差不多扒拉完了，贵女们便摇着团扇，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苏七娘显然对新八卦没兴趣，打算先把南荼这儿的料打探个彻底。
这片地方，一时间只剩下了南荼和苏七娘两个人。
贵女们终于走了，南荼长长舒了口气。
没了旁人，南荼方便是方便提醒苏七娘，但要如何开口才不显得奇怪，就有些难了。
他抱稳小兔子分身，握住了它的爪爪。
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的手上也同时传来了一道轻柔却不容忽视的，被握住的感觉。
自己给自己打完气后，南荼定了定神，走到了苏七娘身前。
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苏七娘便主动起了话头。
“我说她们怎么会聚在这儿，原来是因为南大人。”苏七娘的目光在他精致的五官上转了一圈，“南大人在东都……很是出名呢。”
南荼想了想，觉得苏七娘说的应该是双科状元这事儿，腼腆地点了点头，“这、这样啊。”
苏七娘：“……”
总觉得他们说的好像并不是一件事。
两人接着聊了会儿。
苏七娘觉得南荼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可爱多了，长得比她想象的漂亮，而这漂亮却并不女气，刚刚好好，不会让旁人将他错认成小娘子。
而且……南荼跟他怀里的小兔子也有点像，都是可可爱爱，柔柔软软的。
南荼也觉得苏七娘和他以为的不同，明艳大方，举止豪爽，还对许多他不知道，也不曾听闻的事儿颇为了解。
他还知晓了苏七娘的本名，苏令容。
“七娘，你说的那些话本，真的和我之前看到过的不一样？”
“不一样，肯定不一样！我还有画儿呢！”苏令容神秘兮兮道，“想看不？明日你下了值，咱们凤临大街见啊。”
“好啊好啊，我请你去醉仙楼用晚膳！”
两人约好之后，南荼才忽然想起，方才假山那里发生的事儿他还没告诉苏七娘，当即便对她说了，她父兄要给她下药这件事，让她小心吃食。
说完，南荼咬了咬唇瓣，小声道：“抱歉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