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的全都认了?
怎么说都是官家的身份,低头认错,他不要脸面的?徐苼看了一眼池景州:“景州哥哥,你这样倒像是在百般的迁就着我。你好歹是个官家了,不用这做到这个地步。”
对方却不认同她的话。
“苼苼不高兴,可是因为我对你太温柔了?身为人夫的,我不觉得认错有什么不妥之处。”
徐笙,“这不是你的错,我的意思是,错不在你。”
“我先是你的夫君,再是官家。想要处处维护自己的娘子,这是我必须表明的态度。”池景州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对的,“难道,我说的不对?”
完蛋。
短短几句话,徐笙被迷的五迷三道的,“你说的对。”
大清早的,真是躁得慌。
不成,再这么下去,就显得她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她才不吃小娇夫这一套,“可是,这事光靠你努力没有用啊!若是,我一直怀不上。”
池景州逼近她,“没有若是,只要我们一起更努力一点。”
他的眼睛好温柔,都带着笑吟吟的笑,似乎没有什么事能比她更重要了。
徐苼小声嘀咕,眼睛其实矮了半寸。
“再说罢。”
“不会有选秀。”池景州耐心的安抚她道:“生孩子,这事本来就不是光靠你一人就能成的。那群人就是瞎操心,你别听,我们也不用搭理他们。”
“当真么?”她双手扒着他的衣领,“我自己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想这么早就要。”
池景州掀了掀眼皮,“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官家都听笙笙的,还怕他们么?”
徐笙抿了抿嘴角,“嗯!”
好像这么一说,是有那么些道理。
等池景州去上朝后,徐笙小眯了一会儿。
李女使叫醒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很重要的话没有和他说!
“选秀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到一边,但那俞氏娘子呢?”
徐苼早就让李女使向福宁殿的内侍打听过了。
那俞氏是镇江豪门王族,全靠航海运输发家。如今到他们这一代,那是做的家大业大,民间俗称“海上土皇帝”。先帝在的时候,就对俞氏颇有忌惮,到了池景州上位派大臣前去做说客,总算是有了些许用处。这一回,俞氏向池景州进贡了一张海舆图,对外海上运输之路自此归顺朝廷,为官家所用。
当然,商人么,他们也是要讲条件的。俞氏的小娘子正值花期,想在官家的后宫谋一个位份。
就是这么个人,像是徐苼心口上的一根刺,难受了她好几天。
池景州是故意打岔,不让她提这件事的罢?
晌午,徐笙亲自拎着食盒上了福宁殿。
里头,池景州正在批折子,他见了来人,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你怎么来了。”
“就来看看。”
福宁殿里头没别的人了,难道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池景州问,“你在找什么人?”
“不是说今日俞氏的人要进宫?这会儿,怎么没见到人?”徐笙没忍住开口问。
“见过了。”
“你觉得怎么样?”
池景州指了指她手里的食盒,“吾饿了,先吃饭吧?”
徐笙特意带了自己那份,打算和他一道用。
吃饭很安静,
徐笙咬着炙烤鸭肉,就是奇怪了,怎么外头嫁不出的小娘子都来打包给池景州啊?
他又不是垃圾桶。
池景州夹了菜叶子,到她碗里,“吃饭还不专心?”
这事不问个明白,心慌,徐苼放下筷子,她捂住心口,对着他可怜兮兮的说:“景州哥哥,我昨日做了一个很吓人的梦。”
池景州也不吃了,拿帕子擦了手,牵着她,装出把脉的样子,沉吟一声:“原来是做噩梦了?难怪你昨晚又是打呼噜,又是磨牙的。”
“谁打呼噜!谁磨牙了!浑说!”
她可不认。
池景州轻笑摇头,“是我打呼噜像小猪,是我磨牙像小狗。”
“天啊!别说了!”
真的没脸见人了。
徐笙往他怀里钻,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景州哥哥,你要是梦到我抛弃了夫君。一转身,我就找了别的郎君潇洒快活,你怕是睡都睡不着呢!”
池景州忽的就收起了嘴角的笑意。
“吾一想起,刘羡给你养的人。吾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