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晓得,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也是因为如此,才不会与她相认。
玄思墨赶到客栈,小娘子就悠闲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乌发垂直腰际,抓着一把瓜子磕着,“将军贵人事忙,还有空来我这里?”
“不是郡主找我来的么。”
徐笙,“是呢,我若不找将军,你还打算躲避我到几时?”
玄思墨不知她这般,打的又是什么主意。静静的看她,如同审视。
“郡主,你这有意思么?”
很好,这一副有气没地方出的样子,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是徐笙如何对不住玄思墨。
事到如今,该做出个决断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走到他跟前,“将军有是个重情义之人,可知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道理?”
“郡主。”玄思墨头顶上的帽檐还在滴水,“你有话,还不如直说。”
“你自己磨磨唧唧的,对别人倒是要求甚严!”
挺双标的。
玄思墨收回对她的视线,“若是郡主只想找乐子,恕我不能奉陪!告辞!”
“站住!我让你走了么!”
徐笙的小手捧着他的下颌,看着他,“我对将军有恩,现命令你带我私奔!”
玄思墨别过脸去,眼神越发的冷冽,“我原本还不全信你是北国的郡主。如今这一番话却是让我对你大失所望。洪水来袭,南国的百姓流离失所,而你所求不过是一个人的风花雪月?”
他说话的时候,她察觉到些许的异样。和白日里公私分明的将军,略微有所不同之处。
玄思墨,“此事绝对不可以!我就当做从未听见过。”
这一番话下来,就如同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种感觉,倒像是在责怪她,为何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没有一点男子该担当的样子。
“郡主!所说的不过都是小事!”玄思墨有些纠结,但还是不肯承认。
徐笙也不恼,一笑置之,“于你而言,我的事都是小事?你作为将军黎明百姓,才是要紧事!很好,那你今后也别娶妻,和你的黎明百姓过日子去吧!”
啥玩意儿啊!这男人到底哪里好?
话说回来,小白郡主到底图他啥也!奇了怪了。
反正,徐笙明白他的这些想法后,已经对人很失望。
玄思墨揉了揉眉心,很是疲倦的样子,“有事改日再说,不必非要此刻为难与我。”
徐笙是听出来了。
这男人不但没打算给她解释江家娘子的事情,更不想为两人的未来所考虑。
说白了,就是小白郡主一个人的倒贴呗!
那还真的不怪徐笙看不起玄思墨啊,这人也就是空有池景州的面孔,没有学习他的一丝优良品质。
“将军所说的话,可真让人觉得好笑。难道,这洪水是人为可以所控的玩意儿,我说一句让它别来,它就真的不会来了?拿黎民百姓的帽子压在我一个小娘子身上,可会显得你们这些郎君太无用?”
玄思墨皱眉,“你这是胡搅蛮缠!”
她眼底一片清明,“世人以为南北两国多年交战,是因为无适龄女子和亲。将军也以为是如此么?在我看来,不过都是掩耳盗铃的伪君子!我所求的不过是正常人的需求,又有什么错?反而是将军道貌岸然,心底却藏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的所思所想,她如何会明白的这么透彻?就好像白纸黑字,一字一句写出来似的。
玄思墨的手隐隐在发着抖。
屋内一片宁静,只有小娘子的话,“你爱我?也让我觉得是无比的可笑。作为将军,却对我的身份所有忌惮,不肯与我相认,这也是懦弱的表现。”
徐笙在小白郡主的问题上看淡了,她是要改变小白郡主的可悲结局。倘若,这可悲的来源均出自眼前这个男人。
那为何非得只有在一起这一个答案呢?
若是,她的景洲哥哥在这里,一定不会如此作为。
徐笙退后一步,“你若为了这些,装作与我不相熟。那我也没你这个朋友了。”
池景州会出言训斥她,但不会加以否定她。更不会因他人之事,来羞辱她!
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郡主!你也是读四书五经长大,为何想法如此离经叛道?”玄思墨问。
“那且问将军你也不过一介凡人,为何把自己当做神明?自己都渡不过,拿什么去渡别人?”
这话徐笙藏在心里很久了,如今说出来,也不迟。
“我本是想与你私奔,但如今改变主意了。”她道,“我只想一个人走。”
小白郡主!快睁开眼看看啊!你有钱有颜,要什么男人没有啊!
即便不能与玄思墨在一起,那不如独自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