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是可以成亲,也只有笙笙才有这个资格做他的夫人。
这一刻,他想过很多的念头。玄思墨的手都发着颤,但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压抑的擡手,触碰到了小娘子的一块肌肤,问“你有没有受伤?”
他目视前方,就像是往日里看不见的姿态。
若是自己告诉她恢复了视力,看得见事物了。那他们之间就无法像往日里那般亲密了罢?不可以被她发现。
玄思墨如此想着。
“将军。”徐笙笑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有什么事?倒是你。”
玄思墨看上去可比自己狼狈极了,水从乌发里掉落,他的脸也是苍白的。在徐笙眼里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
“将军,你的额头出血了!”徐笙等人走近些,她发现了玄思墨头上的伤痕。
这一跤摔得值!若非如此,他怎能恢复视力,从风雨一路找到这处山洞来。玄思墨不动神色的在她边上坐下,摸向她的衣袖,“幸好,你衣裳是干的。”
这语气是发自内心的为她担忧。
真诚,
此刻的她却没有注意到,那来自白纱下盯人的视线,玄思墨炽热如火的眼神。徐笙只是笑了笑,对着他说,“幸亏有这一处山洞让我避雨,这才没有打湿了衣裳。”
“那便好。”玄思墨往怀里一摸,找出块包裹的饼子,“你饿坏了吧?”
“这不是我中午给你留的?你怎么没吃!”徐笙皱起眉头,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不说我了,倒是你的衣裳都湿透。”
“我是男子,不碍事的。”
徐笙抱怨,“那你也是病人!将军,你这样不好。”
实在是,玄思墨看上去温温润润的,但骨子里有股狠劲,他不是个会听话的人。
他只想着快点找到她,并未想这么许多。见得小娘子为自己担忧,玄思墨心中暖暖的,“嗯,我不好。以后,还请笙笙把我看牢了。”
这话里头也有些不太对劲,她一时半会儿没听出来。
一摸衣袖,怕是都能拧出水来?
湿漉漉的。
玄思墨本就大病初愈,再这样下去他可是会生病的!徐笙有些担忧,“将军,你要不先把外衣脱下来?”
白皙的小手摊到了他眼前。
玄思墨看着那掌心清晰的纹路,她是主动的靠向自己,如何不让自己心动。他默默地咽了咽口水,“嗯,听笙笙的。”
褪下湿透的衣裳。
徐笙拧干了,想找了个通风之处,“可惜我丢了火折子,不然我们还能烤饼子吃。”
只见玄思墨又从怀了摸出火折子,三两下起了火。若非徐笙知道他身患眼疾,完全看不出他是个看不见的。将军不愧就是将军,厉害得很!
“这样会好些。”
玄思墨坐回她身边,说,“还请麻烦笙笙帮我烤一烤衣裳。”
“那是自然的。”徐笙打趣的说,“将军若是把衣服烧了,那可是要光着膀子下山了。”
他扫视她一眼,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他眼睛复明的事情,没有被小娘子发现蛛丝马迹。对于说谎,玄思墨还是心中有些不安的。
徐笙将烤饼搬开,送到他的手里,“将军我们分着吃,可好?”
玄思墨已经不是第一次触碰到小娘子的手指,但他还是十分的激动。
想要与她更亲近些。
“笙笙,我头好疼。”他语气里几分委屈的意味。
“将军的额头上红了一大块包。”徐笙先将饼子放在一边,她倾身上前查看。
风雨飘摇,没有半分日光。可在玄思墨的心里却像是洒满了日光,面上毫无表情,内心澎湃。
这上山,还真没少吃苦头啊!
徐笙看的认真,手指轻轻的碰了碰,“我这里有些草药,可能对伤口有用。”
真是可怜的将军。
而此时,玄思墨秉着呼吸,他是可以看到那小娘子的手在眼前,分外柔软。徐笙问,“将军,我给你上些药。你头得再低一些。”
四目对视。
笙笙,真的好漂亮。他看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厌。
徐笙的手指抹上草药,点涂上男人的额头,“将军,可觉得伤口疼痛么?”
“有一些。”
“那看来蛮严重的,连将军都会喊疼了。”徐笙笑得眉眼弯弯,“这回就当是个教训,以后你可不能这么鲁莽行事了。”
四周一片,只剩下两人的呼吸,让玄思墨感觉到沉醉。
要是能在这里呆的更久一些就好了。
“我都听笙笙的。”
今日玄思墨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莫不是,他又感动了?这可不行。徐笙为其抹好草药后,眉头微微的皱起来。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看在玄思墨眼里,他上了心,
吃了烤饼,衣裳架在一旁烘烤。两人肩并肩的坐着谈心。
徐笙问,“将军你是出自南国的名门对吧?讲究的是个门当户对,依着你们那边的习俗是不是早早的就会为你选择个大家闺秀,结两家之好,订下婚约?”
火苗跳动。
玄思墨没有出声,他这样,徐笙就越发的好奇了,问道,“难道说,将军你从未想过成婚之事?这可不太好呀!”
玄思墨看了她一眼,“我已经有想要共赴余生的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