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情况真的是危极。
容不得他有多一瞬的思考。他抱着怀里的小娘子,小心翼翼,生怕一用力就会把她弄疼了。
“将军,你为何不说话?你在想些什么呢?”
玄思墨心中的恐惧感在这一刻未曾消失。他掐紧了她的腰肢,解释道:“我辨别了方位,才有幸将你接住。苼苼,以后这么危险的事情,你还是别干了。”
徐苼对他的五感表示惊讶:“将军你真的好厉害!”
这一点都不是值得称赞的事情。
玄思墨张了张嘴还想继续教训她几句。可是徐苼把手捏住他的胳膊,炫耀极了的语气:“这么说,我们是不是能上山去打野鸡了?采药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不少的野鸡,它们一个一个长得这么肥,一看就是很好吃。”
仿佛她的声音可以无限感染到他。
玄思墨那紧绷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他依着感觉,慢慢攥住了徐苼的手腕,问:“苼苼,想吃肉了?”
“可不是。”徐苼回忆道:“自从我搬来这里,就好久没有吃肉了。就是去挖些野菜,芋头这类的裹腹。”
在南国,就算是小有富裕的人家,那也不能日日吃到肉食。
徐苼麻溜的报了一溜的菜名,就像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这就验证了他一直以来的想法,苼苼不是贫寒出生的农家女。
“将军!你真的打到了!”
在玄思墨蒙着眼打到一只野鸡的时候,徐苼心里对他的敬佩达到了顶峰。
“是苼苼方向指的好。”明明就是很厉害啊!可玄思墨更多的想把肯定赋予徐苼。而且,他谦逊的态度会让她觉得自己也是很棒的存在。
“将军这么说,我都快要不好意思了。”
徐苼盯着野鸡呆呆的看了几瞬。
玄思墨拄着拐杖,来到她的身边:“苼苼,你把野鸡提起来。我来杀。”
她不懂,照理说呢,玄思墨在南国也是个贵族子弟罢。偏偏他这样雅致的郎君,怎么连给杀鸡这样的什么事,他都会做!
而且,他做起事来分外的认真。
徐苼很讨厌血腥,但她还是乖顺的蹲在他身边,期间和他指明方向。
“苼苼,是打算烤着吃么?”玄思墨看着她的方向问道,询问着她的意见。
“嗯,我去生火。”
打火石也被雨水打湿了,很难起火星子。也是玄思墨三两下的想了别的法子,起了火。
徐苼实在是有些感叹:“我在将军的身边,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笨手笨脚的。”分明他才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病人。
“在今天之前,我也有过同样的念头。”
“怎么会呢?”徐苼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你得了眼疾,就会觉得自己是拖累么?”
他们吃完香喷喷的烤鸡。
她注意到玄思墨的发尾沾上了血迹。
可能,是刚才杀鸡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若是将军不介意。”徐苼小声的说:“我可以帮你洗头。”
玄思墨稍微有些吃惊:“苼苼,还会帮人洗头么?”
不应该啊!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小娘子一看就是细皮嫩肉的,藏在闺阁里娇养出来的千金。至于为什么在这深山老林里,怕是有她自己的苦衷。
想着苼苼是为了躲避她那个景州哥哥的概率更大些。
她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若有所思的说:“往日里,我给景州哥哥洗过。”
“做苼苼的心上人,会很有福气。”玄思墨淡淡的说。
幸好,他看不见。在这句话后,徐苼的脸红的像是虾子,为了掩饰自己,只能干巴巴的说:“将近的头发枕好。”
和你那位景州哥哥比较呢?
到底觉得这话有些荒唐,他没有问出口。
烧水,徐苼将他的发散开。双手穿入发里,细致的打磨。一阵瘙痒感从尾椎感往上蹿,玄思墨只好硬着头皮,接受她的好意。
“将军,这个水温不烫吧?”
他打趣道:“苼苼,你会的东西可真多。”
这倒是挺不好意思的。徐苼干咳:“将军太少和女子相处了,才觉得我这好,那也好。”
玄思墨微笑的开了口:“你不要这么想,在我心里苼苼已经足够优秀了。你是个柔顺的好小娘子。”
他又夸她哎!
相处这一天下来,徐苼都快被玄思墨的夸赞融化了。
“将军。”
他们鼻息之间只有一寸的距离。玄思墨能感受到来自小娘子轻轻的吐息声,他紧张的问:“苼苼,怎么了么?”
这么好的人看不见真的很可惜!
她看着他眼上的白色纱布,喃喃自语的说:“将军,若是你看见的话。一定能做更多有意义的事罢?”
明天,她要去更远的山头采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