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这似乎是白姑娘第一次叫他的名。但两人的相处却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
玄思墨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早就认识这位可爱的姑娘。
从未觉得他与她之间有半分的陌生。
想来是又勾起白姑娘的伤心事,她才会这般的激动。玄思墨将手指收回来,道了歉:“白姑娘,不要生气。你若不喜欢,我以后就不笑了。”
看不见任何事物,与玄思墨而言就是永远见不到日光的漫漫长夜。
但他不觉得无聊:“白姑娘,我也略同医术。可否请你帮我采几味药?”
“你是打算给自己治疗。”徐苼她连药草都分不清,也不会会救人:“将军,你说一说你要找的药草长得什么模样?”
这人真的很有耐心。
一字一句的给徐苼说着那药草的样子,更幸运的是,这深山里真的有不少眼疾将军需要的药材。
天一亮,她就去外头采药。而后,再带回来给玄思墨检查。
“我采的可对?”
玄思墨的手指触摸过药材的边缘:“的确是五味子,有除邪气,明目的功效。”
“那就好。”
徐苼还挺有些害怕,她担心这个眼疾将军会被自己毒死了。
“我今日还在山上看到了好看的花,特意带回来想让你看看。”等徐苼把话说完,就有些尴尬了,忙道歉道:“对不住,我忘记你的眼睛看不见。”
玄思墨并不计较:“我虽然看不见,却可以闻到味道。还请白姑娘将花拿到近处。”
徐苼将花送过去,到他的鼻息之间。
“芳香清冷。敢问白姑娘这花色可是黄白相交?”
徐苼去看:“的确是如此颜色,我在篱笆下头找到的,”
“芳香清冷,黄白花色,又喜在阴凉处生长。这想必就是金银花了。”玄思墨待人亲和,不仅会鼓励徐苼找草药,还很会夸奖她。
“托白姑娘的福,我们又找到了一味治疗眼疾的好药材。”
听闻这花也可入药。徐苼自然是欣喜不已:“那我明天再去多采些回来。”
玄思墨叹了一口气:“起初我只想留下一条性命就好,可如今,听着姑娘笑声朗朗。我心中又起了贪念,想看一看白姑娘的笑颜。”
好家伙,这人说情话张嘴就来的啊!
再加上他这张脸,可不就是十足十的池景州。
她的手指一僵,金银花就从她的手指缝隙出掉下去。小声的念了一声:“景州哥哥。”
又听见这人的名讳。玄思墨已经不再打算纠正她。若说,他的容貌和白姑娘的心上人一般,那他是否也能被白姑娘慢慢接受。
这么想来,玄思墨倒是觉得自己是占了好处般。确切的来说,在这之前,他厌恶自己的这身皮囊,这个身份。
可她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像是上苍忽然降下的恩赐。
在那又窄又小的独木桥上,风雨飘雨里。她义无反顾的拉住了自己的手,想要救他。
玄思墨眯起眼睛,想透过这一层薄薄的纱布看清楚她的面容。但却是事与愿违,这几日的疗养他能重新感受到一丝的光亮,可那已经是极限。
离得这么近,他对眼前女子的容貌一无所知。
徐苼以为他要做什么,赶紧扶着他的手臂不让他摔倒:“将军可是要拿什么东西?”
眼前是模模糊糊的虚无。
他却舍不得放过任何一处细节。想象那是一张女人的脸,鼻子的位置在这里,眼睛的位置在这里,还有那一开一合红润的朱唇。
玄思墨压下燥意,对她开口说。
“白姑娘,你的身上也有金银花的气息。很好闻。”
她这一日都在外头摘草药想必是出了一身的汗。这气味,必然是不好闻的。徐苼有些羞愧的捂住了嘴,她低声道:“将军不必期待,我生的不好看。”
模糊的光晕里出现一个轮廓,玄思墨心向往之,又不自觉的靠近了一些。
这滋味,他有些明白是什么。
空气微微的加热,夏夜里充满了梦幻的紫色。
他不在意白姑娘只把自己当个替身。
相反的,玄思墨再凑过去,他的语气有几分慵懒,问道:“白姑娘,今后我可以叫你的名讳么?”
大家就把眼疾将军玄思墨代入池景州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