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无缘无故的吃什么醋啊?
他真的太大只了,赭红的衣裳走到哪里都非常的鲜艳。徐苼却不能打击他,慢慢走近他,双手将他环绕,轻声说:“我一点不喜欢崔仙。徐笙只喜欢官家。”
就在小娘子抱住他的一瞬间。
池景州的心都是软的。
那个在外人印象里冷漠矜贵的新帝,像是大狗狗一样扑进徐笙的脖颈。他无法抗拒,她对他示好,哪怕知道她说的都是些哄人的假话。
“要不,你还是别走了。”
“不成。”徐笙拍了拍他的背脊,问:“你夜里不还得批奏折么?”
她是很懂如何拿捏住他的。尤其是,她这么温柔的抱着他,“徐苼,有是有想想,就显得自己如此的可怜。”
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徐苼轻声问了,“你在闹别扭对不对?”
难以想象,不久之前徐苼还是个藏头藏尾退避的小娘子。
池景州是在乎她的,可他心里本就埋了个隐形的炸弹。现遇到点不如意,就容易往坏处的地方想。
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个刺头。
徐笙今日很有些耐心,把自己这几日做的事一一告诉了他,“我这几日呆在刘羡身边,是因为很担心你会杀了刘羡。但好像,你比刘羡更需要我的保护。”
他那么在意她。
只想要把她留下,担心她会走掉。甚至,徐笙多看了别人一眼,他也吃醋的不行。
“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要你的真心。”
徐笙把手环绕在池景州的脖颈,她低声说,“那时候,我刚得知自己不是徐府亲生。患得患失,害怕的不行,就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只有那么一瞬,池景州瞳孔里露出慌张,却被她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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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福康帝姬本就心气不顺。当她听闻了池景州要找个新言官,才特意在这个关节和崔仙闹和离。原本一切计划都好好的,却杀出个徐苼来,表面上说好听是劝和不劝分,可实则她打的什么主意只有那小娘子晓得、
她那日在事馆可是瞧得清清楚楚。
池景州和徐苼坐在一处,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那小娘子。修长的指骨,还悄悄的勾着徐苼的。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新帝这般屈尊的,福康帝姬还说头一回见。
“兰昭明是徐苼的前夫,被撤了官职。这里头,自然是官家在给心上人出气。”
那也得公私分明啊!
她的崔仙有什么不好的?若不是,做了她的驸马,就算是宰相也可当得!不过一区区谏官,兜兜转转的,既然落到了雅山公子手里,
想到这,她是一口气梗在喉咙里,难受的不行。
“莫不是,徐娘子和雅山公子有什么关系?”一定是这样的罢,还听说两人在一块儿用饭了。若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有必要坐在一起用饭么?
福康帝姬越想越觉得窝火。这里头,有什么古怪,她非要揭穿了不可!
慈宁殿,皇太后倒是拿到一手有用的消息。想来这段日子在新帝眼皮子底下,她日子也过得不顺心。正好借了徐苼和刘羡这一事,将他一军。
福康帝姬见着密信上的书文,瞠目结舌:“怕是不能吧?”
皇太后:“两人走的近,哪里有什么不能的?”
福康帝姬还是有些不相信,拿不准主意。
皇太后:“你不是想让崔驸马做上那个位置,何必拿着这密信去官家跟前?”
“女儿是想让驸马前程顺当些。”福康帝姬,皱了皱眉头:“可也不是想让官家直接憎恨上我们。”
皇太后暗叫女儿不中用,连这点小事都肯帮她办。扯过密信,道:“那这事,哀家自己亲自来!”
夜色浓郁,徐苼在外跑了一天,终回到自己住的宅子。可门前的灯笼没有亮起来,原是想着是李女使忘记了,可是等到推门进去。
里头却是站着一个人影。
徐苼收回视线,表情开始冷漠:“你来这里做什么?”
兰昭明说:“娘子,都愿意往雅山公子那处跑。为何见了我,却如此面孔。”
这人的情绪好奇怪,让她听了一头雾水。她问:“李女使,你可在屋内?”
屋内却无人回应她。
兰昭明又说:“不巧的很。皇太后的人来了,把李女使带走了。”
下一瞬,徐苼的脸彻底黑下来,“皇太后的人带走李女使?她不曾做错事。你怕不是特意在此处等着我,到底想说些什么?”
“娘子自己做了些什么,应当很清楚。”
这人,真是烦人的很。徐苼退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
“别叫我娘子,我们已经和离了。”
兰昭明眼里又怒火,声音也听不出半分的温和:“说的没错,幸好我们已经和离了!不然,这欺君罔上的罪名,我可不敢当。”
“你到底在说什么!”
天色昏暗,徐苼擡起头,顺着微弱的光亮,在他嘴里看出来两个字。
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