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男子狭长的眸睨了一眼正跪于孤淮凛侧身的纤媚少女,不由染上一层暗色。
今日孤淮凛于圣上面前讨伐长乐作风是假,替这丫头出头是真。
从一开始,降封号也好,禁足也罢,这都是为报长乐命三个太监折辱之仇。
而此刻,那愚蠢的长乐似终于想到了这点,嚎啕着往那跪着的丫头猛得冲去,“都是你这个贱/人!本公主定会杀了你!”
瞧着这副撒泼的搡打脚踢姿态,鬼使神差的,萧策竟是想替柳依依拦住,然不等他有所动作,孤淮凛已将人揽到了一边,更是极尽柔情的小心呵护着,唯恐收了一点委屈。
男子冷哼一声,“孤大人对这侍女倒是极尽用心。”
此言一出,将众人的眸光集聚在那玲珑雅媚的少女身上,少女未施粉黛的面仍能看出其世间稍有的昳丽容姿,一颦一笑,尽态极妍。
在瞧清楚人儿的那一刻,贤德帝也是不禁一怔,身为帝王,他也算见识过含苞待放的各色娇花,可如此清丽绝艳的倒是头一个。
最普通的衣裳在她身上是衬得愈发如出水芙蓉一般泠泠楚楚,姣花映水。尤是那双潋滟着春水盼盼的眸儿,若是长久盯着看,怕是能将魂儿都能尽数勾了去。
方才的震怒和愤恨以及对见到这般美人莫名的一道熟悉感,贤德帝早已一并抛之脑后。
及至壮年的男人眸色难掩着浓浓的狼光,如斯娇滴滴的美人,若是与之共赴巫山,其溢出的媚情绰约、霜凝玉骨,倒是真能“从此君王不早朝”。
同身为男子,孤淮凛自是看出了贤德帝眸中露出的浑浊异色,如此毫不掩饰的目光盯着他的小丫头令他极是不悦。
男子极冷的眸眯了眯,朝那恍被摄了魂的明黄身影拱了拱手,“陛下,臣有一事要禀于陛下,”
说罢,男子转眸看向尚有些呆愣愣的少女,郑重道:
“此女柳依依,实为臣的,未婚妻。”
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话音一落,如坠入平静湖面的巨大石子,泛起阵阵涟漪,久久不停。
“你说什么?!”贤德帝俶尔站了起来,此言,将那少女纳进后宫的强烈念头狠狠掐灭了!
“柳依依乃臣之未婚妻。”
……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柳依依已记不太清了,她的脑袋一直嗡嗡作响,心也跳的厉害,就连那大邺尊贵的公主最终朝着自己躬身道歉的场面她也记不真切了。
明明从未喝酒,也并未中毒,可她却是心悸的仿佛要昏厥,“未婚妻”三个字一直萦绕于耳,响彻不已。
她是他的未婚妻。
她是孤淮凛的未婚妻?
柳依依便是孤老太公好些年前为孤二公子订下的未婚妻。
一直萦绕堵塞在心尖的芥蒂,竟是自己。
少女的手毫无察觉的被男子紧紧握着,就那般不知轻飘飘行了多久,身旁的男子顿了下来,低着头紧紧凝着她,“依依,从今以后,你便是以我之未婚妻的身份待在兰台了。”
以前是他错了,本想引着诱着小丫头想起来并爱上他,心甘情愿以这身份留在兰台,他的身边。
小丫头若是不愿嫁给他,这层身份对她来说便是一层桎梏,可而今,他等不了了,他绝不能让任何人将她抢走!
方才贤德帝的浑浊眼神,其中□□毫不掩饰,想到此,孤淮凛面上氤满了浓浓的戾色和冰寒。
“公子……”
少女的这声软糯的嗓音唤醒了男子,凝着这张粉雕玉琢的芙蓉面,孤淮凛温声道:“依依,以后别叫我公子了,换个称谓吧。”
换个独属于你的称谓。
然少女仍有些脑袋朦胧,还未从男子带给她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只眨巴着一双满是呆愣愣的泠泠水眸瞧着他。
孤淮凛轻笑一声,指腹抚上了少女凝玉的雪颊,轻轻撚了撚,“嗯?”
少女总算回过神来,磕巴道:“……那、那唤什么?”
“唤我名讳吧。”他爱极了瓷娃娃口中唤他名讳的模样,甜软娇糯的嗓音令他酥麻的想将她狠狠吃掉。
少女唯一迟疑,她想起了长乐公主唤公子为“淮凛哥哥”,由此,她出声道:“哥哥……淮凛哥哥……”
少女怯怯的嗓音一落,孤淮凛霎时耳迹浸染上一层薄粉之色,深邃的眸渐渐变得幽深。
小丫头唤这几个字悦耳诱人极了,可谁要做她的哥哥?
见男子紧抿着唇不说话,柳依依泠泠的大眼睛微微下垂,又轻唤了一声,“凛哥哥。”
顷刻之间,一道燥热而熟悉的火气又来了,在腹中集聚盘旋,又渐趋往下。
男子眸中幽暗的可怕,再也抑制不住。
然少女对这般的危险还毫无察觉,她道:“公子,谢谢你。”
谢谢他对她这般的好,扛着皇威也要为她寻个公道。
她的公子,是不顾生命也要牢牢将她护在怀里,无论何时,他都想着自己,为自己好。
思绪飞转,柳依依眸中盈上了一层水雾,小巧的鼻头也泛上微红,“我该如何感谢你?”
男子撚着她面颊的手渐移动了她的唇瓣,灼热的吐息烫人,“若真要感谢的话,”
剩下的,男子未说完,少女便是感觉自己被人有力的大掌抱了起来,而后迅疾掠进了一旁的倚山假石深处,浓郁的花香萦绕。
“那便如此吧。”
说罢,温热的触感便落了下来,她被托着后脑,泛着清冽之气的薄唇紧贴着她的。
掠夺的厉害,搅吮的厉害。
令她有些难止的微颤,“唔公子~”
“依依,别叫我公子了……”醉人的低呢自男子喉间溢出,“抱紧我。”
柳依依全身发软间,弱弱又唤了一声,“凛哥哥。”
她看见男子清冽的眸间此刻是排山倒海般的幽暗和炙热。
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缠绕,高大俊拔的他已绝对占有的姿势紧紧将她揽在怀里,一手盈着她的细柳,一手托着她的后脑。
而嘴里那温腻的触感,亦是翻天覆地,勾着她的舌尖,吞噬吮舐。
不时难抑的水泽声和喉间溢出的似幼猫一般的嘤咛,密密麻麻席卷着她,似那日两人一同泡过的汤池一样,暧暧袅袅旖/旎,潋滟随微漪。
她觉得自己仿佛已失去神智,懵懂又无措的接受着他带给自己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可她的舌尖和嘴唇已是麻的厉害,甚至泛着痛意。
她不知公子亲了她多久,她只记得两人隐身于这假山时,天还是泛着白光的,而此刻已呈上了暖黄的夕光。
朦胧而柔和的光映彻在近在迟只男子那俊美如画中神邸的俊颜上,其幽深如瀑的眸光紧紧凝着她,而方才狠狠亲过她的薄唇上还泛着银意。
柳依依不敢再直视这般醉人的眸光,可被人萦满于怀的她无处可藏。
少女面色粉绯,娇嗔一声深深埋进了男子怀里,环着男子腰身的柔夷紧紧攥着人的衣袍。
孤淮凛紧紧摁着瓷娃娃毛茸茸的后脑勺,抵着人儿的脸颊耳迹,沉沉吐着气。
两人自御花园出来时,柳依依是被人似孩童般抱在怀里的,她的腿苏软极了,早已走不得路。
男子如置至宝,丝毫不在意宫里来来往往人的眼光。
不时间,其怀中少女怯怯的眸微擡起,偷偷望一眼已恢复雪山般清冽疏离模样的男子。
端木清明,矜贵自持。
她好像越来越喜欢她的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