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是他。
石室内光线昏暗,只闻清润如清流玉珠落玉盘的嗓音再度响起,“诡市门口的红灯笼和人头是你所为?你娶这么多女子来取血是为了什么?”
费渡转过了身,言语中带了些不耐烦,“我从不杀无辜之人,而取血……”
“哼,”费渡冷哼一声,“孤大人不必问那么多,若是寻到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诡市的一切。”
孤淮凛温润一笑,启唇道:“我可以答应你。”
“但事成之后,还望遵守诺言。”
男人眸里染上丝丝冰寒,待查清所有真相,他也定会为那些枉死的新娘申冤!
待终于得到想听的答案,费渡满意的笑了,看了一眼男人身后的方向,随即噙着隐晦不明的笑自袖中掏出一瓶青瓷小瓶,“百解丸,可解世间百毒。”
“不过,方才我给她喂的毒药猛了些,此药每月半一粒,服用两年即可,若是没了,来诡市找我拿药。”
听闻,少女惊得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这黑袍男是真狡诈至极啊,竟以此相挟,欲控制她两年。
孤淮凛掩下眸中的寒凉擡起手为少女顺了顺气,随即接过那药瓶。
在少女微微还有些怔诧的神情中,一把横抱起少女朝出口走去。
“哐当。”
机关一开,厚重的石门发出惊耳振聋的巨响,在一大一小身影即将消失之际,只闻费渡的嗓音又起。
“孤大人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小心身边人。”
……
出了幽黑冷寂的诡市,彼时柳依依才知道外面已至夜晚,华灯初上,火树摇红。
因着三月气温上来了些,来往行人即是在夜里也穿的甚是轻薄,千姿百态的少女们巧笑盼兮,翡丽潋滟的裙摆不时晃过。
而那拱桥河流,熠熠水面上倒映着斑斓的花灯,凉风吹拂,泛起了斑驳涟漪。
一身形高大,体姿俊拔纤长似月下仙人的俊逸男子时时引得姑娘们顿了足失了目光。
如此俊美无涛、宛若天人的男子世间绝不多见,仔细看去,那巧夺天工的脸上那双眼更是惑人非凡,明明是清冷得不染一丝杂欲,可却是含着丝丝柔情时不时凝视着抱在怀里的一小小的少女。
男子将那少女抱了一路也未见喘口大气,如此令人眼红心跳亲昵之举可竟也云淡风轻,优雅从容。
柳依依自然瞧见了身边路过的不时驻足而停留在两人身上的眼光。
她脸皮甚是薄,低低唤了一声,“公子,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岂料男子专心走路,加上周遭有些喧哗杂音,孤淮凛似是并未听见,少女咬了咬殷红的唇瓣,凑近男人的耳迹,又唤了一声,“公子。”
少女吐息幽兰,嗓音娇软甜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耳迹,蓦地,孤淮凛全身竟止不住的变得僵硬。
而那耳垂,竟以肉眼可见的蹿上了薄红。
柳依依并未观察的如此细致,她只惊诧孤淮凛怎忽然停下来了,且俊拔有力的身躯竟变得紧绷。
“公子。”
少女又唤了一声。
“嗯?”孤淮凛微微垂首,俶尔,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男人英挺的鼻猝不及防碰到了少女精致的秀额。
少女微瞪的杏儿美目满是诧异,那微张的嫩唇饱满柔软,滑腻香甜的触感充斥在脑海。
孤淮凛凝视着的眸逐渐变得幽深而滚烫。
他又想吻小丫头了。
想,狠狠的吻,甚至,从这双嘴里听见那诱人软糯的娇吟,想从小丫头的嘴里听她唤自己的名讳。
明黄灯光的夜色下,柳依依瞧不太真切男人眸里的情愫,但她能感受到孤淮凛周身的清冽气息变了,变得有些吓人和危险。
她喉结滚动吞了口气,软软道:“公子,方才为何没问那黑袍人和江鎏交换的东西是什么?”
眨眼间,孤淮凛已将那眸里危险的情绪敛下,换上几分波澜不惊道:“眼下还未明他和江鎏什么关系,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费渡并不知道他们两人进了那暗室听到了他与江鎏的对话,如今并不明确他们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先从暗中查探为上计。
少女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俶尔,潋滟的水眸瞪大几分,“公子,我们把王姑娘救出来好不好!”
“好。”孤淮凛微微一笑,“回兰台,我让宋既带人去将她救出来。”
此时两人已行至拱桥之上,习习夜风拂过,底下的流水潺潺,泛起波光涟漪。
“那……”少女浓长的睫毛眨了眨,吞吐道:“公子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
这时辰街上行人也是不减,时不时驻足审视的目光实在是过于露骨,令她恨不得将面目捂得严严实实。
“嗯。”男人似笑非笑,眸色微沉。
随即孤淮凛将人儿放在了拱桥的石砌雕栏之上,一只手隔空半虚半掩圈住少女的柳腰。
少女似感觉到不对,颤着眼儿往后一看,却是惊得魂都没了。
“啊!”
少女惊叫一声,蓦然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双手牢牢圈住男人的颈脖,“公子!我要掉下去了。”
香软入怀,孤淮凛那得逞的幽眸一闪而过,顺势一手托着娇软人儿的翘/臀,迈着大步朝兰台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