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梁炽已然动怒,怒目直视苏迎儿,眼中火舌便叫苏迎儿噙着泪花不敢再行言语。
苏迎儿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梁炽走进平青院。
人皆厌烦苏迎儿的嚣张跋扈,更厌烦她不拿奴才当人,呼来喝去非打即骂,如今得了落井下石的机会,自然不会有人轻饶了她。
别说是有目的的查看,就算是没有目的也得将她的院子翻个底朝天,苏迎儿木木的站在原地不说话,几个不服气的丫头还追着不叫扔苏迎儿的东西。
跟着一道来的婆子走到苏迎儿面前,轻轻挽起了自己的手腕,露出了一条红色的伤痕:“苏姨娘,您万别动气。孩子们也是照命办事,没有想要趁机为难的意思。”
苏迎儿站在原地冷笑,丝毫不见刚刚委屈的可怜模样:“哼,你们这些人随风倒的东西,不过是苏云烟养在侯府的一条狗罢了。你们最好祈祷你们的主子有些能耐长些记性,不然这次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样的话不单单是她,连你们也得一块遭殃!”
婆子并不与之计较,很快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间那婆子伸出粗壮的手指,捏着一根细小的银针,便探入了剩余的饭食之中。
一样一样细细验过以后,银针终于不再白亮,乌漆漆的针尖,在告诉苏迎儿,梁炽对她的信任将崩塌于一瞬。
婆子满意的笑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狭长的缝隙:“苏姨娘,请吧。”
苏迎儿不敢置信的看向那根银针,一把便夺了过来,嘴上还嘟囔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银针上做了手脚!”
话还没说完,苏迎儿忽而意识到身边的丫鬟神色异动。刚才她回来便唆使自己要赶紧去找梁炽,自己一时心急出去了……
自己不再院中,若想在那用过的饭食里做手脚,岂不是有机可乘?
想到这里,苏迎儿不禁擡手指向她:“你……是你?!”
“苏姨娘。”婆子提醒到苏迎儿:“走吧?”
苏迎儿不肯离开,上前阳手便要将巴掌打在那丫鬟的脸上。婆子上前一把抓住苏迎儿的手:“姨娘刚才给奴婢的那一巴掌还没打够吗?若是没打够,只管去侯爷面前打去!不过奴婢提醒你,您自己都已经架在火上了,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听到这里,苏迎儿彻底愣住了,手悬在半空中迟迟不曾落下。那婆子只轻轻一甩,她便像是破了的鼓面残缺落寞。
除了听之任之,自己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再见到梁炽。俗话说,见面三分情,这会的苏迎儿,只想再见到梁炽,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可能。
可平青院的梁炽心已经跌到了谷底,眸寒如深潭,心死如槁木。
本以为婆子说的不行了,最不济还有一口气吊着,然等梁炽进屋见到绿纾的时候,她的小脸都已经变得青紫了,细手冷得如冰如雪,微微隆起的小腹,也没了动静。
她的孩子,被自己的宠妾害成了一摊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