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苏迎儿进侯府后发生的一切,梁炽并没有感受到多贴心。除了模样和年岁,并没有什么能叫人心动的地方。
而且,自打她来了侯府,更多的心思都用在了对付苏云烟身上。真正能叫梁炽舒心的,也只有绿纾了。
对于梁舒而言,绿纾进侯府是父亲打得纳妾的主意,但能叫苏迎儿如此愤懑,自己倒也很高兴。
想到这,梁舒便忍不住真的笑出了声。
正伏在绣架前忙活的苏云烟问着:“怎么了?高兴成这样?是柳家公子又要送东西来了吗?”
梁舒摇头,兴奋的对苏云烟说道:“说起来那可真是个妙人啊!”
“谁?你说绿纾?”
“是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吟诗作对也能歌善舞,昨日苏迎儿院子里又摔了好些东西。”
“嗯!”苏云烟点点头:“是摔了不少东西,公爹也知道了这件事,还嘱咐我说,摔坏的东西尽在苏迎儿的月例中扣下。我回来便和许姑扒拉着算盘算来着,她这个月是不剩多少例银了。”
梁舒眼中一喜:“待到父亲厌弃她,看我怎么收拾她。”
“公爹怕是一时半会还不回彻底的厌弃她。不过就算公爹厌弃了她,你也不必脏自己的手,前些日子分家,她开罪的可不止咱们两个。”
“做人做到这份上的,怕也只有苏迎儿一个了,可见她也是个妙人!”梁舒捧起绣架边上的笸箩,从里边翻出几条绣好的帕子:“我派去他们院子里的人传话回来,说是苏迎儿在院里狠骂绿纾呢。”
“骂什么?”
梁舒放下手,往苏云烟身边挪了挪,小声说道:“不知道她从哪里扫听来的,说绿纾是北浔藏香阁里的花魁。痛斥人家为奴为妓,不配伺候父亲。绿纾配不配我倒是不清楚,她算个什么东西?都能在侯府作威作福,还叫父亲给她摆游船宴,好意思说旁人呢?”
“旁的呢?她有没有说侯府纳妓为妾什么的……”
“这倒是没听说。”
想当初苏川擡徐氏为妻的时候,多少人背后里骂苏川‘擡伎为妻’有辱斯文,如今换做了定北候放,反倒是没有人敢说什么了。
不得不说,人总归是慕强,即便是雍京里的贵人,也有‘因人而异’的习惯。
但梁舒还是不解:“父亲的院里有那么多人,好像最受宠的并不是绿纾,她怎么就因为父亲再绿纾那留了几晚,便气成这个样子?”
苏云烟想了想:“大抵是因为我娘家那个孙姨娘吧。”
“孙姨娘?”
“嗯,孙姨娘便是绿纾那样的出身。而且那孙姨娘很是得宠,还生了个儿子,我那个小弟弟好看灵透,是个极聪明的娃娃。她们母女便将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现如今她看到绿纾,估计就想起了孙姨娘。大抵是怕绿纾有以后有孙姨娘的势头吧?”
听到这梁舒眼中的光闪了闪问道:“那苏府的孙姨娘厉害吗?”
“厉害!时常叫苏迎儿她娘吃瘪。就连最后徐氏倒台,都是孙姨娘推了最狠的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