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蝶深吸一口气,并未回答龙荣雪,柔笑道:“才时冒犯,愿赔歉而之。”说着站起,沐亭而立,揖长一躬。
龙荣雪微红的脸视作茫然,结结语语:“事已过往,何犯之有。”
萧玉蝶借着溪水粼光,观微一眼龙荣雪无措的容貌,心叹:“龙儿,性情柔软,又无计嫌之心,而我一生喜之游鹤云间,愿有吾爱左右相伴,却不能得此贤妻。嗨,罢了,罢了,默守她一生乐矣。”嘴唇浅笑,眼前一黑,栽倒了下去。
龙荣雪方寸大乱,急喊:“蝶儿,蝶儿……”龙荣雪嘴里轻唤:“颂风情来此。”
远处奔来一匹白雪骏马,如林如川,冷霸邪气,如他的主人一般面堂冠玉,时而冷若冰霜,时而美筱邪然,时而柔情涟漪。
龙荣雪轻抚“颂风情”,笑笑柔声道:“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现在有人受了伤,救人一命,你我功德无量。我明白,除了我与轩儿之外,你不愿背驼任何一个人,可上次你不也救了一个人吗?求你了,这次再救一个,最后一次。”
“颂风情”似乎听懂了她说的话,嗤之以鼻甩甩头。
龙荣雪一怒:“那你回‘雪夜国’别在跟着我,没有你,我也能让蝶儿回去。”
雪亮的骏马见主人生了气,四蹄踏前,头轻轻挠挠龙荣雪的手背。
龙荣雪一喜:“你答应了。”
“颂风情”蹲下趴在地上,龙荣雪将萧玉蝶抚上马背,“颂风情”站起,龙荣雪飘然上去,环稳萧玉蝶,一手轻拉马缰,“颂风情”疾奔腾起,蹄踏前行,冲跃小溪,溅起浪浪水花,澜澜波水荡漾。
“参见丞相,属下失职,愿领罪。”一个铿锵有力的侍卫跪下说道。
丞相黑岭背对着他们,看着花瓶,插满红色花枝,新新沥眼,如新如醉。
黑岭平和的语气道:“莫云,你起身,你没有错无须领罪。”
莫云一脸淡静,秀白的武生,无一点害怕之胆:“属下办事不周,莫云愿受丞相责鉴。”
黑岭摘下一枝红色的花叶,轻轻一吹便成了碎末,两眼深邃可怕,瞪眼地下跪着的胖恶汉:“莫云请起,至于,这个无用的胖子,你,任意处置。”
莫云镇静自若:“属下遵丞相谨意。”
胖恶汉叩头撞地,怕喊道:“丞相饶命,是小人一时贪念,忘了本职,求大人看在小人多年效命的份上,丞相饶了小人吧?”
黑岭望着手中的扳指:“饶你?”
胖恶汉一喜:“求大人饶小人一命。”
黑岭目如雄鹰:“你的嘴巴不够封实,郡主是本相的亲生骨肉,你对外人是怎么说的,你觉得本相会轻易饶了你?”
胖恶汉一惊,两手拍地,叩头道:“小人一时酒醉,小人该死,小人……”话还没有说完,黑岭的扳指中喷出一支细小金丝,割断了胖恶汉的舌头,满嘴鲜血吐了一地。下人个个丧胆惊心。
只见细小的金丝又环上黑岭的扳指上,细微观望,赞道:“不错,妙极了。”
那恶汉全身颤抖,两手举着似乎还在求饶,黑岭看也未看一眼,望着莫云,忽然一笑:“带下去这个无用的蠢货,该怎么处置你应该明白。”
莫云淡静,两手作揖:“遵。”
一手拎起恶汉走到堂厅门口,只听身后传来一句:“背叛的下场,烂泥肉身,水木金火土,哈哈哈……”
莫云顿了顿身子,颔首望着祈求痛惨的恶汉一眼,两眼怒目似火,疼如凌厉刺着一般,拎起恶汉踏出房门。
黑岭别有恨怒的看了一眼莫云,冷冷道:“策韵落晨背叛了本相,待落入本相之手,决不轻饶。莫云,你切忘,本相一言九鼎,今天让你独看这一场酷刑,给以警戒,哈哈哈……”
晨雾霭霭,胧美云层,大地景秀,虽以入秋,好景另有一番景味,阳媚光耀入射内房,照在床榻上,萧玉蝶缓缓睁开眼,望着房间,帘幽似静,花秀蕴美。柔情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佳人,两眉闲愁隐皱,碧落青纱衫,一张绝美的脸,一手执鬓侧,安静的睡着。
萧玉蝶痴情的望着,柔谧一笑,甜上心头:“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守了他一夜。长久望颜心自喜,观女闻貌永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