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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琴瑟在御魂魄相依诉然心(1 / 1)

茅舍内,人人各猜心事,而茅舍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雪地中一个身影悲伤欲绝,望着雪地上一滩血,目光怒红怒冷,他一个闪身大步来到茅舍门口,痛声急喊道:“龙儿,龙儿,龙儿……”

当他踏入茅舍门槛内,一把冰冷的利剑挡住了他,其他人转身回看,见门槛内站着一位翩若仙童,邪媚淡雨的美男子,那美让世人慕爱诉欣,倾天下的容颜就连萧玉蝶也比之不得,输的何止几分。

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众人都提高警惕,这男子的美让人难以呼吸,却像被停滞一般,只见他冰冷的眼神痴怒,厉声道:“让开!”策韵落晨冷冷回道:“那要看落晨剑是否留你的性命?”那人怒气冲冲,脚步向前踏上一步,策韵落晨坐在原地不动,便与那男子打抖了起来,只见他手拿青色玉箫与落晨剑打抖了几回合。一旁观看的萧玉蝶,见那人手拿青色玉箫的功夫如此之高,又见那人目光总是痴冷酸痛的望着床沿,心中便想起在福云园,龙荣雪落入他怀抱时的那一幕,暗付道:“莫非,此人是龙儿日夜思念的心慕之人,她口中的轩儿?”便启齿问道:“阁下可是龙姑娘的思慕之君轩公子?”

打抖中的二人,那心急如焚,眸中担忧之色正是煜轩韶,只见他用青色玉箫轻点策韵落晨的xue道,使他动弹不得,煜轩韶收回青色玉箫,回敬道:“正是。”

便急步要冲到床边,只听策韵落晨怒声道:“落晨剑出鞘。”

这突如其来的利剑刺向煜轩韶,煜轩韶一个闪身躲开了剑的击来,只见那把落晨剑回头,煜轩韶一个飞身向外,策韵落晨握住剑柄,一个飞身也追了出去,也不知谁说了一声:“那公子不是封住策韵落晨的xue道吗?怎还能动,他身上的伤势……”萧玉蝶见是舍妹担忧的说着,便柔声道:“是那轩公子手下留情,策韵兄的伤势虽重,若人只要在一种挚守的心高下才会拼搏,甚至是命都可以葬尽,我们出去看看。”

雪地中,二人打的乱飞,寒风吹的萧条冷嗦,荣龙吟沉声道:“似乎,那手拿青色玉箫的人武功在策韵落晨之上。”萧玉蝶赞同说:“是,那轩公子的功夫如此高深,却处处又手下留情,而策韵落晨却是步步逼近,要斩尽夺命。”萧钥听了整个心都纠在了一起,目中尽是担忧之色,手中来回揉搓着衣袖的一角。江安身子颤抖着,不停地发抖,也可听出他口中的上下齿牙嗑嗑着。

这时,策韵落晨手中的剑刺向煜轩韶的胸口,那致命的一剑愈急愈速,煜轩韶一个弯身,一足将青色玉箫踢出,璇神武步又将青色玉箫握在手中,站于几尺之外。可他左上臂中了一剑,顿时鲜血流了出来,那一身的锦衣也被刺破了,而策韵落晨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回了剑鞘内,站在那呆立着不动。萧钥有些胆怯道:“那公子受伤了?”萧玉蝶忧声道:“那公子的确是受了伤,只是他心中急切并无战策之心,才受了伤,不过,他手法快疾如云,只是封住了策韵兄的xue道而已。”萧钥听哥哥这样说,脸色泛红,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煜轩韶只将伤口轻轻包扎一下,目中冰冷的瞪着策韵落晨,转身向茅舍内奔去。只见一位白衣女子手扶着门框边,面色苍白,唇紫无一点血色站在门口。煜轩韶目中着急,一时泪雨霏霏,奔至龙荣雪身边抱起她,众人见这般情景,羡煞感化众也。只有策韵落晨的眼神冷如剑,毫无感情,可他望着龙荣雪的眼神却是目炽红红。

煜轩韶抱起龙荣雪,她想擡手去抚摸煜轩韶的伤口却无力。煜轩韶的眼神复杂泪光点点,柔声道:“龙儿,是轩儿不好,不该离你而去,以后龙儿去了哪里,轩儿便跟到哪里,如走的是鬼洞,轩儿魂消相随,形影不离不弃。”龙荣雪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未说出,只是轻咳着,眼泪流了下来,轻轻闭上眼睛,煜轩韶目光如狂风暴雨,大声喊道:“龙儿,龙儿,你醒醒,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不允许……”煜轩韶快步将龙荣雪放在床榻上,使出功力救济龙荣雪。众人也进来看看龙荣雪的伤势,只见煜轩韶着急的神色。萧玉蝶看着这一切,似乎明白了,原来他们是真情共患,任何人也介入不得,伤心的眼神,暗付:“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龙儿,你要一生相悦才是。”

策韵落晨的xue道已解开,走进茅舍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冷冷地瞧着煜轩韶为龙荣雪疗伤。煜轩韶暗吸一口气,收回双手,龙荣雪躺在煜轩韶温暖的胸膛中,煜轩韶在龙荣雪耳旁,轻声柔语:“龙儿,你可听见了吗,这颗心,在为你而跳,还记得孩童时吗,之后‘寒湘山’西子湖相遇,月明媒妁,再之这茅舍,你每次为我吟舞歌唱,你筝我笙,说好了,宣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你怎能忍心离我而去?”煜轩韶几乎是泣不成声,眼泪簌簌而落。龙荣雪这时体内的毒性已发,眼泪流了下来,只听江安、萧钥失声道:“龙……姑娘的……眼泪……又流血了!”

煜轩韶的身子一震,忙下床将龙荣雪轻轻平放稳妥,修长的玉指放在龙荣雪的手腕部,诊着脉象,只见煜轩韶脸色凝重,目中黑暗空洞,口中喃喃:“怪不得仙阳真人……”

众人见煜轩韶悲苦的表情,江安心中明白,当初萧玉蝶为龙荣雪诊脉时,也是那般失落心止。煜轩韶几乎失神失魄,坐在床沿痴看着昏迷的佳人,回想着他们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冰雪冷傲,柔情可迷,煜轩韶缓起身,拿着毛巾为龙荣雪轻擦脸上流下的血,其他人知趣的退了出去,茅舍内只剩下了牵思惊忧的痴迷儿。

萧玉蝶眼神含伤走至江流边,站着动也不动,像是被寒冰的雪水封冻似的。萧钥倚着马车抽噎着。江安直呆呆看着门口。策韵落晨将剑直顶在地上,手扶着剑柄挺直的坐在门口守着。而荣龙吟衣衫飘飘随风而动,竟有凄凉之思。

渺渺只听茅舍内传出箫声,竟是《红楼梦中人》,那箫声中有说不尽的爱鹤双莲、奏曲思吟。煜轩韶的眼珠泪儿一颗一颗顺落脸颊,喃喃声语:“你我生不能同衾,死亦同xue,魂魄相依,翩舞相伴。”就这样煜轩韶整日整夜的照顾龙荣雪,不许任何人接近,突的一下口中流出鲜血,倒在了床沿边。

依那温柔的云,似那瞬间的风,似那帘幻的雨,似那洁白的雪。才明白一切虚幻的梦,只是然心。

然心真诚的恩惠,那到来的情,用每一种特殊的注定去对待,呵护,生怕遭受风雨,可世事愿违,那情慢慢飘离,用手和心去抓,却消散世间,一丝一束却未留存,撕裂般的痛,无哭无泪,天昏地暗,依倚在那地面,消魂沉静在那里,也许那份情是肤浅的、随机的、或是深厚的、持久的。只是永远消失在那痛苦的深渊中,孤独失魄的脚步站立不起,失忆那份情永远不记在脑海中,忘却了……

玄奇这世间的人生,游戏着旋转来世轮回,只有苦笑、可悲、可怜。真是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作茧自缚。回望那前世的梦,今生却要守着,那已碎的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