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体内不是也有那种毒,喝了还是有益的吧。”
“没事,我可将寒气逼出体内。”
见劝说无效,祁薰又想到一种方法,“我答应相瑗教她做鸳鸯卷,你若把这汤喝了,我可以多做些给你吃。”
“……”转过身讶异的看着祁薰,这让他想起母后当年也是这样劝诱自己吃掉那些不喜欢的食物,用的便是鸳鸯卷,这样的巧合让他的心里流过一丝暖流却仍旧板着脸别过头,不承认自己已经投降,甚至还冷声反问。
“你现在是在诱惑我吗?”
“本来你不答应也可以的,我只是实在喝的太多了今日才不想喝的,反正送给客栈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影响。”说着祁薰就要转身离开,身后人连忙抓住她的手。
“不要随便接触陌生人。”
祁薰睁大眼睛仰头望着有些紧张的漠尘,那眼里分明的担心让她安慰。拍拍他的手再次将碗递到漠尘的面前。
无奈的接过手,漠尘沉重的叹口气,今日栽在一碗猪肚汤上了吗?皱眉一饮而尽,看着祁薰微笑的表情他竟觉得怪异的很。
“对了,我昨晚做了一件衣服给你,你等我去拿过来。”说着,祁薰快步走出房间。
屋里再次恢复之前的安静,漠尘重新推开窗,看着那忙碌的队伍,目光收紧,今夜便是一次机会,不能错过。短促的笛音快速消失在空气中,漠尘的身后,出现一个人跪在那里等待着指示。
漠尘并不急着说什么,只站在那里观察镖局里的情况,见队伍开始上路才对身后的人缓缓道,“瑞承,上官老丞相可是在这里隐居?”
“回殿下,正是如此。自从先皇驾崩,他便告老还乡,同其夫人一起在此。”
“恩,听说这归海镖局曾找上官丞相做过靠山,我要你拿着这个去拜访他老人家,顺便把我的意思传达过去。”
“殿下是说……”瑞承惊喜的擡起头以为漠尘终于打算表露身份,却在见到他手里那块玉牌之后眼里露出失望之情,却不敢轻易直言,只问道,“殿下,那是公主的玉牌?”
“没错,她无意中遗落正巧被我拾到,先不提这个,我要你拿着这玉牌以公主的使臣身份去……”
这边漠尘在小声交代他的打算,门外祁薰手拿衣服背靠着墙安静的听着,整个过程虽未说过任何有关暗杀的事情,却在瑞承称呼他为殿下的时候让祁薰的眼里蒙上了雾气。
羿星……
何时我能自然的唤起你这原本的姓名。
察觉到门外有人,漠尘悄悄示意瑞承离开,一步一步走近门口,却在开门的时候与祁薰撞个满怀。
脸埋在漠尘的胸前,祁薰闭眼冷静了一下才擡起头,“走的太急了,没想到你突然开门。”
“我见你这么久没过来所以想去找你。”
“啊,那是我刚才发现肩那里还有几针忘了缝,所以耽误了时间。”
他不提她是否在门外听到什么,而她也没有过多的疑问,两人像达成默契般,对那段过往只字不语。
见祁薰打开衣服在他的身上比量,漠尘竟有种真的是夫妇的感觉,就想从此与其归隐山林避开世俗那些烦扰的事情,手再次习惯性握上腰间的佩剑,漠尘理了理心绪,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也配不上那安逸的生活。
按下衣服将祁薰打量的目光收进眼底,低沉嗓音开口,“为何突然要为我做衣服?随便在店里便可买到。”抓起祁薰的手,发现她的手指上多是浅浅的伤痕,那是连夜着急才会造成的结果,心疼的贴到胸口握紧。
别扭的抽回手,祁薰知道他一定认为自己是在做勉强的事情,摆摆手,“在九霍堡的时候你的衣服被我抓坏了吧,我虽然手工上差一些,不过还是想表达我的歉意。”
“你没有做错什么。”或许应该是我表达歉意才对。
接过祁薰手里的衣服,漠尘比在身前看了看,“大小正合适,你是怎么知道的?”
“欸?我……我也不知道,目测的。”脸红着侧过身,手指不自然的搅着裙角,她总不能说是经常被他抱着感觉到的吧。
见祁薰那羞涩的模样,漠尘原本还沉浸在回忆的伤感淡淡的抹去了些,嘴角也自然的弯起,声音轻柔带着宠溺,“我会好生保管的。”
“咦?不对,衣服是要穿的,又不是古董,还要保管……”
后半句话几近小声的细语,在瞧见漠尘那温热的目光时更是失去底气。
他的笑意,她的娇柔,她送他的第一件东西,满怀了心意。
在这江南水乡里,吴侬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