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在都城里分别有自己的行宫,虽这么说,但是并不像皇帝的行宫那般豪华奢侈,只是他们的一个据点。时近年末,沧光殿各分支的头目都要回沧光殿聚集一次,霜泽只是不想折腾,便走去那里。
到达住所后,他停下脚步,“景铜,你离开津香馆没事吗?”
“你关心我?”
“……”
见霜泽又沉默,景铜也识趣的接着说,“放心,好歹我也是花婺宫的长老,行动是不受管束的,就算借口搜集信息,也不为过。”
“……你就打算一直跟着我?”
“没错,直到你打消牵挂祁薰的念头。”
“那我也不会喜欢你。”
毫无保留的直言不讳,景铜撇下嘴,这话还真是伤人,不过她也早已明白这个事实,“那又如何,就像祁薰也不会喜欢上你一样。”至少你能明白我现在的感受,痛就一起痛。
见景铜执意如此,霜泽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进宅子。
尚书府内,羿冰先一步走进去,祁薰擡头凝神片刻才缓缓踏过门槛,熟悉的亭榭院落,雁璃和温儿抽泣着扑向她。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雁璃了。”
拍拍怀里的人,祁薰也哽咽起来,多日来的愁思此刻像找到借口般的决堤,“雁璃乖,我这不是回来了。温儿也别哭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身后是看着她们默默流泪的尚书夫人以及身旁点着头不停地说回来就好的祁海,“薰儿,你这趟可是要把爹和娘担心坏了,叶鹏早就托人送信过来说你已动身回来,可这都过了近月时间还不见你回来。”
扶好雁璃和温儿,祁薰走到祁海夫妇面前躬身行礼,“薰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尚书夫人连忙扶起她,摸着她的头感慨道,“人回来就好,让娘看看……都瘦了,这一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憔悴成这样。”
祁薰微笑,“女儿没事,只是赶路有些累罢了,娘亲不必担忧。”
“薰儿啊,先别说那些,为何公主殿下会和你一起回来?”
祁海的话将众人的视线齐齐转向一旁看着他们的羿冰,面对众人不解的眼神,羿冰只是尴尬的笑一下,“嘿,这一路是我和姐姐同行的。”
“啊~~那可真是……臣子失礼了。”祁海连忙叩首。
“哎呀,祁尚书,你不要这样,我又不是我皇兄,不用动不动就跪的,而且这几日我打算住在这里,难道你每天都要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
祁海起身,看着眼前奔波劳累的两个人才想到让他们梳洗收拾去好好休息一下。尚书府外,一身华服的男子看进府内笑了笑,竟跟他预想的一样又再见到那人,原来是尚书府的人,看来之前果然是自己猜错了。
“主子,该回了。”身后奴仆毕恭毕敬的颔首请示,只见男子收起折扇笑着转身离开。
就先让你再悠闲几日,之后再见面吧,我们会有个美好的碰面的……
入夜,尚书府因为祁薰回家而大摆宴席,并欢迎公主的驾临,一时间热闹不减,其乐融融,羿冰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家庭的温暖,不禁受其感染。而皇宫里却又是另一种气氛。
此时,羿杰仍然在御书房批阅着奏折,可是思绪却想到之前那场骚动,没想到真的有人进到皇宫里来行刺,但通知他避难的那人又是何人?似乎对皇宫很熟悉,正思考间,窗子被人敲响,那里正是背着守卫的地方,羿杰疑惑,却又好像知道来者是谁。
他走过去推开窗子,黑衣男子纵身跳进来,在羿杰的面前下跪行礼,“参见陛下。”
羿杰的表情换上严谨的面容,对那人擡下手道,“起来说话。”
“是。”
“可有什么消息?”
“回陛下……”黑衣男子将他知道的事情说给羿杰听。
“我知道了,今后你仍然继续你的事情。”
“遵旨。”
话音刚落,门外太监敲门,羿杰应了一声再转回头时,黑衣男子已经不见,叹口气坐回座椅,唤太监入内。心思却想着别的事情,十年风雨变幻,却依然无法改变那个人夺天下的心,究竟是谁,设计了当年,如今又来害他。
这些年,羿杰也明里暗里的调查着当年的事情,父亲死在寝宫,母亲也自缢而终,虽说他们兄妹几个幸免于难,却失去三弟的消息,而那个罪魁祸首却抓不到任何把柄,他甚至查过身边的每一个有可能谋权的皇亲国戚却都未果,甚至在不久前还连累了那些帮他调查的忠臣子嗣,这样的损失太大了,他本可以放弃,毕竟现在也算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他也执政十年之久相安无事。
只不过想法太天真,没想到那人只不过是养精蓄锐,如若不是有人暗中告知与他,或许他也已随先皇而去。
羿杰的心里一时感慨万千,表面风光无限的赤潞之皇,却没人知道自己内心的辛酸。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倒不如闲散的游者来的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