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羿杰如此命令,漠尘才转身离开,前尘过往,寻不回的方向,如此吧,如此便罢,他如今既已有能力阻止,怎可再让帝都皇城如十年前一般血染黄袍,纵使多年后的史书页,不会把这夜撰写。
“走,有人过来。”霜泽的话打断漠尘的思绪,回过神也听到往这方向过来的脚步声,两人纵身跃出房间关上门跳上房檐,眼看着两名宫女提着灯笼转进院内。
“去找连飏他们吧,此事就当你我从未提过。”
“……霜泽,多谢。”漠尘低头看着那两名熟悉的宫女轻声对身边转身的人说道。
“这话等你能平安度过明日再说。”如果主上没有发现,没有下责罚的话。
漠尘浅笑一声算是回应霜泽的话便随他一起重回御书房的方向,禄姣和连飏此时也已经回到那里。
“唉,我一直以为长老手下的探子会比我们厉害,没想到也会有消息有误的时候。”连飏靠在假山边看着已经黑下去的御书房感慨着。
“哼,他们无非是仗着自己是沧光殿直属才敢那么嚣张。”禄姣刚和自己安插在皇宫里的下属碰过头才知道皇帝一早就动身去了洛王爷那里要三日后才回来,而这个消息,他们却一点也没有动静。
“算了,任务作废,我还是回去睡个回笼觉。”话音刚落,四个人就警觉起来,一队巡逻士兵正好从这里经过,带头的副将听到动静走过来,正好看到连飏跳起的身子。
“啧,真是大鱼没有虾兵蟹将充门面。”说着跳下去一掌打在正喊人的将士身上。
“快点解决他们我们立刻离开。”漠尘拔剑上前站到连飏的身边。
禄姣无奈的摇摇头,“真是的,我最讨厌杀人了。”嘴上这么说着,手指剑就射向转身叫增援的小兵身上,那人应声倒地。
不能留活口,已经被看到长相了,在其他人赶来之前必须把这几个全部杀死,漠尘的心里这么警告着自己,想保护重要的东西,不想给人添麻烦,这种感受在他这里永远都是矛盾的。
“漠尘,你记住,人就是这么弱的东西,明明很弱却还要去保护什么,明明力量有限,却不肯认输,但是啊,这里,跳动的心这里,只要它还是活动的,就不要犹豫,即使要面对背叛和道义的指责,只要你认为还有价值,就勇敢去做,因为我们根本没有资格去说后悔。”
刀剑划破血肉的声音,剑光折射在眼中,漠尘的目光寒冷而邃远,眼前的士兵呜咽一声倒在他的面前,空启的话回荡在他的耳中,没错,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去说后悔,也不该说后悔。
“漠尘,走了。”霜泽在身后叫他,他转过身看着那名将士最后挣扎后终于倒地。清殇伴月流泻,十年悲苦只当付之一笑,这是他的命。
四个身影快速离开那短暂打斗的地方,只有远处纷乱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印证着皇宫今夜的一场暗劫。
绵李城内的一家客栈里,祁薰站在窗边擡头看着天空的残月,手握紧在胸口,茫茫人海与你相见,并不奢望与你沧海桑田,只愿听诉你心底千万缕,刀剑掀起的尘缘,你眼中的悲苦为何?
“薰儿姐姐,你在想什么?”羿冰坐在桌边吃着桂花糕,看着站在窗边的祁薰。
“恩?没什么,只是觉得记忆真是一个好东西。”
“记忆?为什么?”
浅笑着低头,手指抚上腰间挂着的那个东西,声音轻柔细腻,“因为在那个叫记忆的东西里可以留住内心刻画的痕迹。”那个可能被称作.爱情的痕迹,虽然也会留有遗憾在其中。
“那倒是,说到记忆啊,薰儿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留住个好玩的痕迹?”
“好玩的痕迹?”祁薰不解的走近羿冰,看着她的双眼闪着灵光。
“嘿嘿,姐姐可去过妓院?”
“……那,那种地方我怎么可能去过。”听到羿冰说的地方,祁薰略微脸红,青楼那种地方,她也只是在书上略微读过一些,就这样还怕被娘亲发现,从不曾和雁璃她们讨论过。
“那,姐姐和我一起去那里转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