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泽转头一看,才发现祁薰一脸着急的走过来,“你……”这才发现他并不知道此人的姓名。
祁薰连忙行礼,“小女子祁薰,见过霜公子。”
“恩。”霜泽本来没什么话要和她说,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祁薰叫住。
“霜公子手中的笛子可是在馥郁坊内拾得的?”祁薰舒口气,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霜泽的手里拿着短笛,还好是认识的人,否则还真不好开口了。
“这是我朋友的。”禄姣在绣布上发现了漠尘的这个笛子,想是这个女人一时大意遗落了,这样也好,不用特意去夺回来,直接还给漠尘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祁薰显得有些着急,她早该想到,他们既然与漠尘认识也应该知道他有什么东西,这本是物归原主的事情,上次漠尘也是去找她要笛子的,可是祁薰却不想还回去,这一还,他们彼此之间还有什么联系了?
“不,霜公子怕是认错了,这个笛子是我的,是我早上在馥郁坊的时候遗失的。”身后的丫鬟听到主子这样的话都疑惑的想要开口,可见祁薰十分坚定的表情又不好说什么。
霜泽也是奇怪的看着祁薰,这短笛上分明刻着星月二字,就算世上短笛相同,也不至于连标志都如此一模一样,更何况笛口那裂痕还是他和漠尘一起在沙漠之国樊庐国行动的时候所致,他还不至于认错,可眼前的女人却说是自己的东西。
“霜公子?”
“……”霜泽看着眼前的人怔了片刻,他竟抗拒不了她那清澈的眼神,他有些理解漠尘两次放过她的感受了,算了,既然漠尘不想要回,就当是她的东西好了。
祁薰见霜泽沉默了许久才将笛子递还给她,露出嫣然的笑容,心中瞬间轻松无比,这样的笑容看在霜泽的眼里,竟有几分惊艳的感觉,低眉轻笑更胜海棠花娇。
别开头,霜泽整理好自己的心绪,“既是自己的东西就请收好。”
“多谢霜公子。”
“你……还是不要再多接触馥郁坊的好。”
祁薰刚想问为什么,只见霜泽转身便离开,没有要再多说什么的意思。
夜色渐深,霜泽一步步踏回江北的道路,雪地被踩出吱呀声,伴随着他此刻的深思,今天似乎说了多余的话,走近古宅,注意到侧面隐藏的一个人,正想多留意的时候,漠尘便推门走出来。
“回来了,陪我去喝几杯。”
“宅内有酒。”
漠尘意味深长的一笑,霜泽心领神会,有些话不适合在里面说,便跟着漠尘来到江北一家昼夜开店的酒家里。
“那人,从古宅就跟着我们。”
“恩,一个故人,今后会跟着我。”
“皇宫里的人?”
“不是,他是瑞将军的子嗣,如今只身一人。”
“这样跟着不怕被人怀疑?”
“没事,今天只是想让他见见你,日后自会隐藏好自己。”
两个人便沉默着喝酒,直到喝的差不多的时候,霜泽才再开口,“回来前遇见了那个女人,她叫祁薰。”
漠尘半醉半醒的擡起头,酒精的作用让他想起很多前尘往事,此刻又提到那个女人,多少牵动了他冷漠的心。“说了什么?”
霜泽观察一下漠尘,他似乎不是不在意那个人,只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去碰触那个领域,“她在馥郁坊丢了你的笛子,正巧碰到我拿着。”
“哦。”
“漠尘,你可是怕动情?”
“杀手不该有这种东西,而且只不过几面而已,何来动情一说。”漠尘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想借此冲刷掉心里的杂思。
“恩。”霜泽当然明白漠尘的话,他们手里的刀剑是杀人的,不是来保护人的,杀手不会有情,也不该有情,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小姐,晚上天凉,回屋歇息吧。”雁璃陪在祁薰的身边,坐在叶府庭院里的露天石桌旁,从回来,自己的主子就看着手里的笛子发呆,这一晃就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想问又不知从何开口。
“雁璃你先回屋吧,我想在这再待一会儿。”
“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天底下哪有主子让下人先去休息的道理,小姐既然要在这里待会儿,那雁璃也陪着,我已经叫温儿去准备热茶,给您暖暖身子。”
擡头对雁璃笑一下,祁薰又低头陷入沉思,她在想霜泽的话,为何要她远离馥郁坊,远离了那里,她真不知道还要怎样去见漠尘,难道要等到他再在她附近杀人吗?这想法实在是荒唐的很。
“雁璃,都城那边可有消息?咱们在这封雪城里也有些时日,我爹可有派人来信?”
“呃,小姐,老爷那边还没有消息,不过我倒是听说,都城那边的案子仍没有解决。小姐不喜欢这里?”
“不是。”怎么会不喜欢,交了个朋友,还多次遇见想见的人,“只不过终究是想着家里的,不知爹和娘过的好不好。”
“那小姐咱们就回去吧,说实话,这封雪城虽好,可雁璃还是想家,想家里的人,温儿也说想她娘亲了。”
拍拍雁璃的手,祁薰看向天空,是啊,谁不想家呢,外面虽好,终不敌家里有人想着,回去?可若回去,自己还能再见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