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的卷边被压平,一旁的茶杯散着淡淡余温,
“大王送你喝,你不要我可喝了。”纸人止不住往上看,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垂涎得厉害,
“诶,”裴夙紧紧抓住酒坛,掩饰一般咳嗽两声,“小孩子不能喝酒。”
他摩挲着光滑的酒壁,那位大王的用意尚未明确,但手下依旧抱着酒坛,舍不得松手,“我收下了。”
酒香扑鼻,桃肉发酵成又甜又醉的滋味,裴夙倒出来一杯,轻轻抿一口,
“倒是清甜。”裴夙就着酒,在灯下看着书,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吹皱一池春水,“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对他的好奇愈发浓重了,
将自己带来居所,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像在意,又不像,若即若离,像是隔着层面纱,总是看不真切,裴夙摇摇头,似乎被酒意沾了些感性,
“想这么多做什么,总会知道的。”裴夙这样想着,眼皮越来越重,阖上眼,趴伏在书桌上,
冰凉的指尖触摸过颤动的眼皮,
房间唯一的烛火被来人吹灭,再次陷入了黑暗,
被盖上外衣的男人悄悄上扬起唇角,
——
对面的山头燃起火焰,打破了一连几日的安静,
“发生什么事了?”
火势蔓延得极快,滚滚浓烟冲天而起,裴夙蹙起眉,往窗外望,
“你可以走了。”小鱼蹦蹦跳跳走进来,她今天没有扎小辫子,显得更温婉,说出的话却半点不客气,“大王说,你的居住时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