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器物,是摆件,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做你手中的一件展览品。”语气微扬,天然盈着笑意,“你不懂爱,所以他也不能懂,他说是师徒情,你就说你们天生一对,绝对般配。”
“真是可笑,你还和我装糊涂吗?”看着施逾的脸色越来越黑,笑得愈发张扬,“我是你计算之外的意外,也会是你一直的拦路虎。”
“小小镜妖!还敢猖狂!”施逾撕下伪装,一路打到沛山脚底,
乌泱泱的头盖骨,空洞洞的眼窝盯着来人,施逾一步踩上,踏碎一个,荧白的火焰随着风灼烧,
“昆仑镜,既然造了杀孽,”施逾擦拭去一路挥剑粘上的血迹,“我今日就为民除害。”
刀剑的反光短暂照亮他的脸,半张脸蒙昧在血液之中,
——
“嘶,这是哪儿。”裴夙捂住眼睛,适应光线,
他躺在床上,棉被上有被太阳炙烤过的味道,周围安安静静,小鸟啄弄着窗棂的缝隙,发出“笃笃”的声音,
踩在地上的咔哒咔哒声,再次唤回他的注意,发冠已经被取下,一头乌发垂落在背后,回眸的一刻,风也吹动过额发,那双清透明亮的眸子望着纸人,
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小纸人啪叽倒在地上,似乎摔得不清,
裴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把小东西扶起来,“没事吧。”
纸人空洞的眼窝里藏着主人真正的眼睛,扑通扑通的心跳诉说着江远色短暂的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