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不知道多少年腊月廿三,辣风镇的快递站被裹在连绵的辣雾里。陆小癫蹲在堆积如山的年货堆前,看着系统面板上闪烁的红色警报,眉头拧成了麻花。面板上“烤鸡快递员罢工率100%”的字样刺得人眼疼,旁边还贴心地附了段监控录像——三十只烤鸡被镇口孩童燃放的爆竹吓得集体炸毛,羽毛竖得像刺猬,其中最胆小的辣辣七世甚至钻进了麻辣香肠桶,只露出个颤抖的屁股。
“祖宗们,行行好。”陆小癫扒开香肠桶,把瑟瑟发抖的烤鸡揪出来,“凡间的春节就指望咱们送年货呢,再罢工,系统可要扣灵虾干了。”
烤鸡们集体扭过头,翅膀指着窗外噼里啪啦作响的爆竹,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咯咯”声。辣辣三世作为快递队队长,扑棱着翅膀在他掌心写下“怕炸”二字——这是陆小癫教它们的应急通讯方式,用爪子蘸着辣椒汁写字。
系统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响:“叮!检测到烤鸡快递危机,触发支线任务“麻辣春运”!任务要求:三日内将108份灵气年货送达凡间各大城镇,奖励‘防爆烤鸡盔甲’图纸及限量版灵虾干大礼包!”
“有盔甲?”陆小癫眼睛一亮,拽过旁边的南宫月,“月,快帮我看看这图纸!”
南宫月正给烤鸡们缝红围巾,闻言凑过来看。图纸上的盔甲是辣椒形状的铁皮,鸡冠位置焊着迷你避雷针,翅膀处留着透气孔,最妙的是尾巴上挂着串小鞭炮装饰,既能伪装又能威慑混沌生物。
“这设计……”南宫月忍着笑,指尖划过图纸上的符文,“把九黎防魔阵纹在了盔甲内侧,确实能防爆竹惊吓。”她突然低头,在陆小癫耳边低语,“不过你确定它们愿意穿?上次给辣辣三世戴蝴蝶结,它绝食了三天。”
陆小癫拍胸脯保证:“放心,我有杀手锏。”他从储物袋掏出罐“特级灵虾酱”,开盖的瞬间,所有烤鸡的鼻子都动了动,罢工的气焰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
不出半个时辰,快递站变成了热闹的盔甲作坊。南宫月的辣魂鞭化作银丝,将铁皮裁剪成合身的辣椒形状;苏妄言被硬拉来帮忙,剑穗上的烤鸡玩偶监督着他给盔甲抛光,稍不留神就被啄一下手背;陆小癫则负责给每件盔甲系上红围巾,围巾角绣着“麻辣春运”四个金字。
“道长,你这抛光技术不行啊。”陆小癫举着块反光的盔甲片,“看这划痕,像是被混沌兽啃过。”
苏妄言的耳尖泛着红,手里的抛光布攥得死紧:“不过是些凡铁,何必较真。”话虽如此,却在转身时悄悄用灵力抚平了盔甲上的褶皱。辣辣三世突然跳到他肩头,用翅膀指着他腰间——那里藏着块陆小癫塞的草莓软糖,是今早“威胁”他帮忙的筹码。
当第一只烤鸡穿戴整齐站在镜子前时,整个快递站都安静了。辣椒盔甲在辣雾中泛着红光,红围巾随风飘动,尾巴上的小鞭炮叮当作响。辣辣三世试探着扑棱翅膀,发现盔甲轻盈不碍事,突然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昂首挺胸,发出威严的“咯咯”声。
“成了!”陆小癫击掌,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叮!防爆盔甲穿戴完成,烤鸡快递员士气+100%!”
出发前,陆小癫给每只烤鸡分发了任务卷轴。卷轴上用辣椒汁写着收件地址和年货清单:给京城张府送麻辣灵虾干三斤,给江南李宅送辣椒面十包,给塞北王家庄送灵椒五十颗……最棘手的是给东海渔村送一箱“爆辣烟花”,据说点燃后能在夜空拼出“混沌退散”的九黎符文。
“记住,过安检时要乖。”陆小癫挨个拍拍烤鸡们的盔甲,“凡间的铁路不让带易燃易爆品,灵虾干要说是‘土特产’,辣椒面就说是‘调味料’,听懂的啄我手心。”
三十只烤鸡齐刷刷地啄过来,力道之大差点戳破他的掌心。辣辣三世叼起最重的爆辣烟花箱,率先冲向镇外的高铁站,红围巾在风中拉出道亮眼的弧线。
高铁站的安检口此刻正排着长队。陆小癫看着烤鸡们背着年货列队进站,突然有种送孩子上学的错觉。辣辣三世作为排头兵,骄傲地挺着胸脯,却在经过安检仪时突然僵住——机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屏幕上显示烟花箱里有不明能量波动。
“这位先生,请留步。”安检员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姑娘,指着屏幕上的红点,“您的‘宠物’携带的箱子里有疑似易燃易爆品,请打开检查。”
陆小癫赶紧解释:“这是灵气烟花,看着危险,其实是用灵椒粉做的,点燃后只会冒辣烟,不会爆炸。”他怕对方不信,还让辣辣三世叼出一小捆样品,“您看,这引线是糯米做的,烧起来像。”
安检员半信半疑地接过样品,突然被烟花上绣的九黎符文吸引:“这图案……和我奶奶绣的平安符一样!”原来姑娘是九黎遗民后裔,从小就听奶奶说“辣椒能驱邪”。她爽快地放行,还塞给辣辣三世一把草莓糖:“路上吃,壮胆。”
烤鸡们顺利登上高铁,却在车厢里引发了小骚动。邻座的大妈看着辣辣三世爪子上的辣椒面罐子直咂嘴:“小伙子,你这鸡养得真精神,还戴红围巾呢!是准备过年杀来吃?”
陆小癫一口灵茶差点喷出来,赶紧护住炸毛的烤鸡:“大妈,这是灵宠,会送快递的。”为了证明,他让辣辣三世表演叼着笔在春联纸上写字。烤鸡歪歪扭扭写下个“辣”字,惹得全车人鼓掌。
不知是谁喊了句“用辣椒汁写春联肯定辟邪”,车厢里顿时掀起写春联热潮。陆小癫索性让烤鸡们拿出备用的辣椒汁,教大家写九黎文的“平安”“吉祥”。辣辣七世最机灵,用爪子蘸着汁在小孩额头上点了个红点,家长们笑得合不拢嘴,纷纷要给烤鸡们塞红包。
“叮!检测到烤鸡快递引发文化融合,奖励‘麻辣春联’秘方!”系统提示音响起时,陆小癫发现春联纸上的辣椒汁正在发光,与窗外掠过的山河产生奇妙共鸣。他突然明白,这些看似胡闹的举动,其实在悄悄传播九黎的守护之力。
高铁到站时,烤鸡们的红围巾上已经挂满了乘客送的小礼物:有小孩给的糖果,有老人给的平安符,还有位书法家专门写了“烤鸡快递,法力无边”的条幅。辣辣三世把条幅叼在嘴里,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活像个凯旋的将军。
接下来的三天,烤鸡快递队穿梭在凡间的大街小巷。在京城张府,辣辣三世用翅膀指着春联上的“辣”字,教会主人家把灵椒串挂在门楣上防年兽;在江南李宅,它们用辣椒面帮厨娘调制“麻辣年糕”,据说吃了能强身健体;在塞北王家庄,爆辣烟花在夜空绽放出九黎符文,吓得附近作祟的混沌小妖落荒而逃。
最惊险的是东海渔村的派送。当烤鸡们驾着灵力滑板掠过海面时,突然遭遇百年不遇的“混沌潮汐”。黑色的潮水翻涌着扑来,辣辣三世临危不乱,让同伴们将灵椒抛向潮水。奇妙的是,辣椒遇水竟炸开金色的光纹,形成道坚固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