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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长生和崔明远 25(2 / 2)

“这次,换我看着你。”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指尖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颊,从眉眼到下颌,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记着你的样子,先生。”

崔明远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心疼,还有难以言喻的温柔。

他想按住少年,却被钟长生避开。

“这次,听我的。”钟长生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带着青涩的试探,却又异常坚定。

他学着男人刚才的样子,吻着他的脖子,他的胸口,动作生涩却充满了情意。

崔明远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像被点燃的火焰。

“长生……别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求饶,抓住少年的手腕,“听话,你身体受不了……”

“刚才你怎么不说?”钟长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像只偷吃到糖的猫,他俯下身,在男人耳边轻声说,“先生,你慌了。”

崔明远看着他眼底的光芒,那是压抑了太久的鲜活,是属于少年的执拗与热烈。

他低笑一声,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纵容,“好,我慌了,我舍不得你,嗯?”

这一次,求饶的变成了男人。钟长生感受着男人的回应,心里既酸涩又甜蜜。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在湖心岛最后的温存,他要牢牢记住这一刻,记住这个男人的样子,记住他的温度,以此支撑着未来那些艰难的日子。

天快亮时,钟长生已经彻底散架了。他趴在崔明远的胸口,后颈的牙印渗着血丝,腰线处布满红痕,每动一下都像要散架,浑身酸软得提不起力气。

崔明远依旧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浓浓的疲惫。

“到了厉公馆,别碰厉方舟书房。”男人的唇尖在他后背画着圈,留下温热的触感,“那里藏着他所有的秘密,账本,密信,还有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不是你现在能碰的,等有了足够的力量再说。”

钟长生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轻轻点了点头,听着男人细数厉家的规矩——

早餐时要站在主位左侧三步远,不能多言,不能直视;给厉方舟递雪茄时要先弹掉烟灰,动作要利落;遇见那位厉夫人,也就是叶家养女叶明鹂要垂眸行礼,她看似温和,实则心机深沉,尤其她的玫瑰园,更是碰不得,里面藏着她的秘密;还有厉家的其他成员,每个人的喜好与禁忌,都要一一记牢。

“记住,你是去复仇的,不是去送死的。”崔明远的手突然收紧,勒得他肋骨生疼,带着警告,“还有,不管从前如何,从昨晚开始,以后你只是我的。不准让别人碰你,一点都不行。”

钟长生的呼吸一滞,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记住我的名字,崔明远。”男人的吻落在他的耳垂上,带着冰冷的霸道,像在他心上刻下烙印,“如果你这个小兔崽子真的有一天复仇成功,一步步爬到了我的身边……”

他顿了顿,指尖掐进少年的腰侧,留下浅浅的红痕,“我就彻底要了你,再也不放手,把你锁在我身边,一辈子。”

窗外的晨雾里传来快艇的马达声,由远及近,像催命的号角。

崔明远猛地松开手,翻身下床时带起一阵冷风,动作仓促却又带着不容回头的决绝。

钟长生挣扎着回头,只看见男人仓促系领带的背影,深色的中山装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冷硬,衬得他的背影有些萧索。

“先生!”他忍不住喊出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舍。

崔明远的脚步顿住了,却没有回头,背脊挺得笔直。

“活下去。”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像一道命令,又像一个承诺,“然后一步步爬到我的身边。”

门被轻轻带上的瞬间,钟长生抓起枕边的手枪,枪口抵着自己的太阳穴。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指腹扣在扳机上时,他突然想起崔明远最后那句话,眼泪突然决堤,顺着脸颊滚落。

他不是要寻死。

而是用这种危险的触感提醒自己,要活着,要做到先生要求的一切,要复仇,要爬到他的身边,要让他履行那个“再也不放手”的承诺。

湖心岛的码头已经停着黑色的轿车,车身锃亮,在晨雾中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穿西装的司机为他拉开车门时,钟长生最后看了眼那栋白色的别墅。

晨雾正在散去,露台上的藤椅空着,阳光落在上面,像个永远填不满的伤口,刺痛了他的眼睛。

轿车驶离码头时,他从后视镜里看见湖心岛越来越小,最终变成湖面上的一个白点,消失在视线里。钟长生闭上眼,将崔明远的名字刻进骨髓里,刻进每一寸肌肤,刻进每一次心跳。

等着我。

总有一天,我会站到你面前。

到那时,先生可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我记得你,崔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