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动作顿住了,沉默像潮水般漫开来,淹没了整个房间,空气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沉重而压抑。
过了半晌,他忽然伸手,将少年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碎,仿佛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够了吗?真的够了吗?”崔明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像在嘶吼,“你要我怎么样逼我?”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绝望。
钟长生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我!”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不放!”男人低吼一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呼吸带着湿热的温度,喷洒在皮肤上,“我是舍不得你,是喜欢你,是不想把你给别人!你满意了吗?”
这句话像憋了很久,终于脱口而出,带着一种解脱,又带着一种恐慌。
钟长生的动作猛地僵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往下淌,浸湿了被子。
他一直以来的猜测和期盼,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心里却五味杂陈,有委屈,有喜悦,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崔明远忽然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那吻很凶,带着压抑多年的欲望和悔恨,像要吞噬一切,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钟长生挣扎着,推打着,却怎么也抵不过男人的力气,渐渐被他吻得失去了力气。
“先生……别……这样不行……”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在求饶,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不行?”崔明远的吻落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串红痕,像绽放的红梅,醒目而炙热,“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要我宠你,我宠你了;你要我疼你,我疼你了;你要我的心,我给你了……你怎么还不开心?”
他的声音狠辣,带着不容错辨的委屈,却又藏着哄诱的温柔,像在控诉,又像在乞求。
吻痕从脖子蔓延到锁骨,带着灼热的温度,像要在少年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宣告着他的所有权。
钟长生渐渐不再挣扎,任由男人抱着他,在黑暗中汲取着彼此的温度,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中的寒冷和恐惧。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哒哒的声响,像首温柔的催眠曲,安抚着两颗躁动的心。
崔明远的吻越来越轻,最后停留在他的额头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他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乖一点不行吗。”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充满了恳求,“乖一点。我以后防着厉家人就是了。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钟长生没有说话,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累坏了的小猫,寻求着一个温暖的港湾。
他能感受到男人怀抱的温暖,还有他有力的心跳,这让他混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两人相拥着躺在黑暗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像两株在风雨中相互依偎的芦苇,不知道明天是否会迎来晴天,但此刻,他们只想紧紧抓住彼此,汲取一丝温暖。
夜色渐深,湖心岛的浪涛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雨声还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窗户。
崔明远的指尖轻轻拂过少年的脊背,动作温柔而小心,仿佛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后半夜的雨小了些,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卷起窗帘的一角,露出窗外墨色的湖面,神秘而宁静。
崔明远的吻落在钟长生的锁骨上,带着潮湿的水汽,像燎原的野火般蔓延,点燃了彼此心中的欲望。
他的手掌抵在少年汗湿的后背上,指尖陷进肩胛骨的凹陷处,指腹下的皮肤滚烫,像揣着团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该死的……”男人的喘息混着粗哑的咒骂,牙齿轻轻啃咬着钟长生的耳垂,舌尖舔过软骨时,带起一阵战栗,“东区这群杂碎,逼得我……连这点念想都要掐断……”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还有对现实的无力感。
钟长生的手指插进他湿漉漉的头发里,能感觉到发梢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打湿了颈窝,带来一阵微凉的痒意。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过头,用脸颊蹭着男人的下颌,胡茬扎在皮肤上有些痒,像在安抚一头失控的困兽,告诉他自己在这里。
崔明远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颈窝,带着浓重的雪松气息,声音里带着梦呓般的混乱,“都是你……钟长生,你这个小混蛋……”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欲望,有悔恨,还有深深的爱意。
他的吻变得凶狠,从脖子一路往下,在胸口留下暧昧的红痕,像怒放的红梅,娇艳而炙热,“为什么偏偏是你……让我连这点分寸都守不住……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逼疯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疯狂,还有一丝解脱,仿佛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少年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被男人灼热的气息蒸得发烫,顺着眼角滑进鬓角,留下浅浅的痕迹。
他能感觉到崔明远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像绷到极致的弦,随时都会断裂。他伸出手,轻轻环住男人的脖子,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安慰。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彼此的气息和温度,仿佛要融为一体。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柔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