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姐。”钟长生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在悄悄竖起。
“没做过?”川姐突然问道,目光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像在打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带着审视和评估。
少年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川姐走向他,脚步缓慢而从容,那目光像带着钩子,刮得他皮肤发麻,让他感到一阵冒犯。
她绕着他转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然后笑着点了点头,“看来是没做过。你要知道,有些东区贵妇就喜欢你这样的,干净,带点野性,像没驯服的小狼崽,玩起来才有意思。”
钟长生的心沉了下去,像坠了块铅,却依旧没完全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他只知道,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窒息——
柔软的床铺像沼泽,甜腻的香气像毒药,女工们平静的眼神像刀子,而川姐的话像一张网,正慢慢收紧。
深夜,湖面传来船只靠岸的声音,马达的轰鸣在寂静的岛上格外刺耳,尖锐的汽笛声刺破了小岛的宁静,惊飞了芦苇丛里的水鸟。
钟长生被人从睡梦中喊起来,黑色的绑带再次蒙住他的眼睛,双手被牢牢地捆在床板上,粗糙的麻绳勒得手腕生疼,动弹不得。
他听见川姐在门口和人打招呼,语气比白天柔和了许多,像裹了层糖衣,“梁太太,您可算来了,一路辛苦。先生特意嘱咐过要好好招待您,这孩子是新来的,不懂事,您多担待。”
紧接着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噔噔噔地由远及近,带着一阵浓郁的香水味,甜得发腻,像西区糖铺里放坏了的蜜饯,闻着就让人反胃。
门被推开,那股香味更加浓烈,几乎要将他淹没。
少年的身体瞬间绷紧,心脏狂跳起来,像要撞破胸膛。
他似乎明白了那位所谓的“先生”把他送到这里是什么意思,而他的“工作”,就是为这些能为先生打通关系的贵妇提供一夜的欢愉,像件没有灵魂的玩物。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他胸腔里翻滚,烫得他浑身发抖。
他开始不停地咒骂,用最肮脏的语言诅咒那个素未谋面的先生,诅咒眼前这个散发着甜腻香气的女人,试图挣脱束缚,可绳子捆得太紧,他越是挣扎,勒得越是疼痛,手腕很快就渗出了血。
“哟,还是个烈性子。”一个娇媚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上,“第一次啊?别紧张,姐姐会好好疼你的,保证让你舒服。”
那声音让他觉得无比肮脏,像无数只虫子在爬,顺着皮肤钻进骨头缝里。
服务东区人?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让他痛恨的事情,比在格斗场里被人当狗一样观看还要屈辱。
那些人,和害死他母亲的厉家人一样,都是吸着西区人血的蛀虫。
梁太太似乎渐渐没了耐心,她拿起桌上的一瓶伏特加,瓶身冰凉的触感蹭过钟长生的脸颊。
她拧开瓶盖,粗暴地捏开他的嘴,将酒往他喉咙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