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是刀七放那的,锅里是半夏炖猪蹄。素月嫂子说她家孩子咳嗽半个月了,有人给了个偏方说半夏炖猪蹄能治,你们可别都吃了。”厨房胖大嫂怕他们乱吃,特意交待。
这些护院是谁?从前都是街头混子,一听这话吱哇乱叫,冲上来拿酒的拿酒,盛猪蹄的盛猪蹄。胖大嫂想阻拦又如何拦得住?那锅猪蹄被人直接夺走。
刀七刚进门时候,见大家兴高采烈地喝酒吃肉,哪里能错过。众人见他来,哈哈大笑着给他倒酒。
"刀七够意思!"还有人夸刀七。刀七不明所以,但见酒和菜快被弟兄们霍霍光了,只顾着去抢最后一块猪蹄,没理会那些恭维的话有何深意。
"酒是好酒,就是喝着有点怪。"张雄喝着喝着皱眉,好像肚子有点不舒服。
"老大放心喝,这是刀七家乡的附子酒,冬天喝了暖身子,去年我也喝了,一点问题都没有。"刀七的小弟狗子大声说。
张雄猛灌一口,肚子里好像是有点火辣辣的感觉。他也曾听闻刀七说过他们云南滇人冬天就喝附子酒,喝了这种酒一个冬天都不会觉得冷。
"肉没了!把那猪蹄汤一人盛一碗来。"张雄吩咐厨娘,“派个丫头给妈妈送些酒肉去。”
"张老大,留点汤给素月孩子吧,孩子看病花了不少钱一直看不好,好容易得了点......"胖大嫂还未絮叨完,张雄大手一挥:"留一碗给她,其余给兄弟们分了。"
虽是在妓院做打手,老鸨平时也难得给他们上几回荤腥,鞑子入关,大明的有钱人被杀的被杀,逃的逃,从前的富贵人家如今喝粥的都难,来妓院嫖娼的人少了一半多,妓院甚至都难维持。
打手们吃得风卷残云,除了胖大嫂死死捂着的一小碗半夏猪蹄汤,酒和菜全被他们扫了个精光。
突然张雄倒地呻吟,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接着打手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地。刀七来得晚些,吃得少些,腰背弯成了虾米,虽没倒下,却觉得腹痛如刀绞,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这是怎么了?"胖大嫂惊呼,"快来人啊!死人了!死人了!"
胖大嫂往外跑时,被门槛绊倒,想到她刚刚也偷吃了一块猪蹄肉,半夏和猪蹄都是素月拿来的,她想着心中害怕。张老大肯定不会留一块肉下来,她也顺手捞了块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