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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诛仙!(2 / 2)

空间如同脆弱的布帛般被撕裂!

一柄样式古朴、通体黝黑、仿佛由最深邃的黑暗与凝固的鲜血铸就的长剑,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剑身无光,却仿佛吸收了周围所有的光线!剑刃并不锋利,却散发着让神明都为之胆寒的、屠戮万灵、终结一切的恐怖道韵!剑柄处,隐约可见两个古老到无法辨识、却直刺灵魂深处的篆文!

此剑一出!

波塞冬脚下的巨浪瞬间平息!德墨忒尔枯萎神力凝滞!盖亚面具后的目光骤然凝重!就连周平的剑意都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

整个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那柄凶剑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煞气!

“那是……”善念“江白”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无量银眸疯狂闪烁,试图解析那柄剑的本质,灵魂深处却传来一阵源自本能的、巨大的恐惧!

一个尘封在古老神话中最禁忌的名讳,瞬间浮现在他意识中!

而手握凶剑的林念星,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微微颤抖,眼神却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死死锁定因陀罗!

她用尽全身力气,仿佛要将灵魂都呐喊出来,发出了那声震撼寰宇、宣告神陨的咆哮:

“诛——仙——!!!”

剑名响彻的刹那!

时间仿佛凝固!

空间为之冻结!

林念星的身影动了!

不,那不是移动,那是……瞬移!是超越了空间规则的、因果层面的必中!

黝黑的剑身无声无息,没有璀璨的剑光,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纯粹的、象征着【终结】与【杀戮】的轨迹!

这道轨迹,无视了因陀罗周身咆哮的金色雷霆护盾!

无视了他那足以抵挡星辰撞击的神甲!

无视了他仓促间横挡在身前的雷杵!

甚至无视了他作为天帝的位格与神威!

如同热刀切过黄油!

嗤——!

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利刃割裂物体的声音响起。

因陀罗脸上那睥睨天下的狂笑瞬间凝固!他惊骇欲绝地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柄象征着无上权柄、陪伴他征战万古的雷杵,从中断为两截!切口光滑如镜!

紧接着,他感到脖颈一凉。

视野开始旋转、颠倒。

他看到了自己那失去了头颅、依旧端坐在雷霆战车上的、喷涌着金色神血的伟岸神躯……

他看到了那柄黝黑的凶剑,剑尖正滴落一滴璀璨如黄金的神血……

他看到了林念星那双冰冷到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混沌眼眸……

最后,他看到了那片被神血染成金色的、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天空……

天帝因陀罗!

陨!

被一剑斩首!

扑通!

那颗带着无尽惊愕与不甘的头颅,重重砸落在地,滚了几滚,金色的眼眸瞪得极大,至死都无法相信自己竟会陨落在一个凡灵女子手中!

他紧握着梵天断臂的手指,无力地松开,那截蕴含着维持宇宙秩序之力的手臂,滚落尘埃。

轰隆!

失去头颅的神躯连同那七匹神马拉着的雷霆战车,在失去了神力核心的瞬间,化作漫天崩溃的金色雷霆,如同最盛大的烟花,照亮了整片血腥的战场,也宣告着一位主神级别的神只的彻底陨落!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海岸线!

波塞冬忘记了咆哮!

德墨忒尔忘记了愤怒!

盖亚面具下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一丝恐惧!

周平、叶梵、关在、路无为、夫子……所有人类天花板,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手持凶剑、如同女杀神般屹立的身影,以及地上那颗滚落的天帝头颅!

珈蓝捂着被因陀罗临死反击的雷光擦伤的左臂,仙血染红了深红斗篷,黑眸中同样充满了震撼。

善念“江白”悬浮在空中,身形已经透明得如同风中残烛。他望着林念星手中那柄煞气滔天的凶剑,眼皮疯狂跳动,灵魂都在颤栗。

“诛仙……剑……”他无声地呢喃着这个禁忌的名讳,终于明白林念星为何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这把剑的出现,彻底搅乱了战局,也预示着……那一位的布局。

盖亚缓缓抬起覆盖着古朴面具的脸,第一次,用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忌惮的语气,对着林念星,也仿佛对着虚空中的存在说道:

“天道凶器……竟重现人间……奥林匹斯……我们撤退!”

话音落,她脚下的山峰无声沉入大地,她的身影连同那浩瀚的神力波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竟是……直接退走了!

波塞冬和德墨忒尔惊骇地看着盖亚消失的地方,又看看手持诛仙剑、煞气冲天的林念星,再看看地上因陀罗的头颅,最后看了一眼气息恐怖、剑意锁死他们的周平……

两位主神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恐惧,但再无半分战意!波塞冬卷起一道巨浪,德墨忒尔化作一道暗黄流光,头也不回地朝着远海方向,狼狈遁逃!

海岸线上,只剩下断壁残垣,弥漫的硝烟,金色的神血,以及……劫后余生、却心头沉重如山的众人。

林念星在挥出那一剑后,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诛仙剑化作流光消失,她身体一软,向后倒去,被瞬间冲上前的珈蓝和夫子扶住,脸色苍白如纸,昏迷不醒。

善念“江白”看着溃逃的神明,看着昏迷的林念星,看着狼藉的战场,又遥遥望向沧南的方向。

他那几乎透明的身体,开始从指尖开始,化作点点银色的光尘,缓缓飘散。

“七夜……”他无声地呼唤着那个名字,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在带着血腥味的海风中。空邃的庇护,已然达到了极限。

沧南的海洋公园外,林七夜似有所感,猛地抬头望向东方天际,心头毫无征兆地一阵剧烈绞痛,仿佛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