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呼吸声!”
“温度计显示室温骤降了5度”
"继续走。"林小满的声音有些发抖,"不要回头看。"
又下了两分钟,他们终于到达一个平台。面前是一扇金属门,上面用红漆画着大大的"禁止入内"字样,漆已经剥落大半。
林小满的手电筒照向门把手——上面缠着五道铁链,每道都挂着一把锁。但奇怪的是,这些锁全都开着,像是有人刚刚来过。
"这不正常。"林小满的声音紧绷,"这些锁上次我来时都是完好的。"
刘金锋的摄像机对准了门把手。在镜头里,那些锁看起来锈迹斑斑,似乎几十年没人动过。但当他肉眼看去,锁上几乎没有锈迹。
"你的摄像机拍到的是什么?"林小满警觉地问。
刘金锋给她看屏幕。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我们看到的不是同一个画面。"她低声说,"在我的视线里,这些锁像是新的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决心。刘金锋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墙壁上贴满了发黄的病历和照片。中央摆着一张金属桌,上面堆满了文件夹。房间另一头是一个老式摄像机,架在三脚架上,镜头正对着门口。
"这是..."林小满快步走向那些文件,"病人的档案!全都是参与感官实验的!"
刘金锋环顾四周,注意到墙上有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无数指甲抓挠留下的。有些地方甚至有暗红色的污渍。他的运动相机自动对焦到墙上,屏幕上显示出肉眼难以看清的细节:那些抓痕组成了某种图案,与林小满手腕上的符号惊人地相似。
"刘金锋。"林小满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过来看这个。"
她手里拿着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夹。里面是一系列照片,展示着病人被固定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面前摆着闪烁的灯和巨大的喇叭。最后几张照片中,病人的眼睛变成了全黑色,嘴角咧开到不可能的程度。
"实验记录显示,在特定频率的光和声音刺激下,病人声称能'看到墙另一侧的世界'。"林小满念道,"后来他们开始互相攻击,甚至自残,声称要'把眼睛挖出来才能不看'。"
就在这时,房间另一头的老式摄像机突然自行启动了。马达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两人猛地转头,只见摄像机的指示灯变成了红色,镜头缓缓转动,对准了他们。
"不可能..."林小满脸色惨白,"那台机器早就没有电源了。"
刘金锋的直播设备突然开始闪烁,直播间人数疯狂上涨,弹幕全是惊恐的内容:
“屏幕突然出现干扰!”
“我听到尖叫声!”
“有人在画面背景里走动!”
老式摄像机的取景器亮了起来,显示出一段模糊的录像: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围在一个绑着病人的床边进行某种仪式。病人剧烈挣扎着,而医生们手持奇怪的器械,似乎在测量什么。突然,病人静止了,然后头部以不可能的角度转向镜头——眼睛是全黑的,嘴角咧开到耳根,露出不属于人类的笑容。
录像戛然而止,所有设备同时断电。黑暗中,刘金锋听到林小满急促的呼吸声。
"我们必须离开。"她抓住刘金锋的手臂,"现在。"
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林小满疯狂地推拉门把手,但门纹丝不动。就在这时,墙上传来一阵抓挠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刘金锋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手电筒功能自动开启。光束照向声音来源——墙面上浮现出无数手印,像是有人被困在墙的另一侧试图挣脱。最恐怖的是,这些手印正慢慢变得清晰,从二维的印记变成凸起的轮廓...
"别看!"林小满猛地捂住刘金锋的眼睛,"它会通过眼睛进入你的意识!"
就在这时,门突然松动了。两人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沿着楼梯狂奔。刘金锋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不是脚步声,而是一种滑腻的、蠕动的声音,像是无数条蛇在墙上爬行。
他们终于冲出铁门,林小满立刻转身将门重重关上。就在门闭合的瞬间,里面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整扇门都颤抖起来。
两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刘金锋检查设备——直播已经中断,但录像功能奇迹般地还在工作。他看向林小满,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手腕:黑色符号比之前更明显了,边缘呈现出暗红色。
"它标记了我们。"林小满的声音空洞,"现在它能找到我们了。"
当晚,刘金锋在酒店房间里检查素材。尽管地下室的大部分诡异现象没被直播出去,但录像清楚地记录了一切。他正想给林小满打电话,手机突然响了。
"你也做噩梦了吗?"林小满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
刘金锋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我梦见被什么东西追赶,最后被困在一个房间里,墙上有三个用血写的字..."林小满停顿了一下。
"'救救我'。"刘金锋接上她的话,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我也梦到了同样的场景,每个细节都一样。"
电话两端陷入沉默。最后林小满轻声说:"明天早上见。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挂断电话后,刘金锋发现自己的手腕内侧隐隐作痛。他卷起袖子,在台灯下仔细查看——皮肤上有一个极淡的印记,正是那个诡异符号的轮廓。
它正在显现。